折騰了半天的紅骨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停下動作之後就站在了張樹的腦袋旁邊,小爪子抓著張樹的衣領,趴下來,腦袋在張樹的耳邊來回的磨蹭,小眼睛裏滿是悲傷,讓人見了心中不免跟著難過。
“張樹,你不認識小聖了嗎?”
“小聖?你說這隻猴子?”
我扶著張樹坐起來,之前趁著張樹昏迷不醒的空檔,我從布袋子裏找了瓶治療跌打損傷的藥,隨便扔了幾顆在嘴裏,沒想到,這藥的效果極為神奇,這麼一會的功夫,疼痛竟然消減了很多,連扶著張樹起身,都沒有感覺到太痛苦。
“是啊,小聖!”
“我不記得,八鬥,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張樹對小聖的態度很冷漠,絲毫不關心,但是轉過神來,對我卻是一臉關切。
“我的傷沒事兒,張樹,你身上的蠱毒應該是解了!”
既然張樹暫時想不來小聖,我也沒必要糾結一時,我現在基本上已經能夠確認一點,張樹和小聖即便相識,也該是在最近四年,所以我現在再追問也是沒有什麼結果。
“蠱毒解了?”
聽到我的話,張樹顯然十分的震驚,也是啊,這蠱毒從他很小的時候就在身體裏,一路跟著他,已經二十幾年,恐怕這些年,他自己也好雲機子也罷,都沒有斷了幫他尋找解決之法,但是聽張樹之前的話,自然是沒有成功。
所以,我現在的話,張樹覺得難以置信是正常的。
“是啊!”
我把那些蠱蟲爬出來的經過和他說了一遍,但是下意識的隱去了用我的血做引子這個過程,有些事,暫時還是不讓張樹知道的好,至於紅骨,再聰明它也不會說話,也不擔心它告狀泄密。
“真是沒想到啊,糾纏了我二十幾年的蠱毒竟然就這麼解了,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張樹歎了口氣,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絲輕鬆,這讓他之前憔悴蒼老的麵容瞬間變得生動不少。
“是啊,的確是預想不到,不過也多虧了小聖,要不是關鍵時刻它將那蠱蟲一口吃到了肚子裏,結果如何還真是為未可知!”
這話一說完,張樹才又一次轉過頭看向紅骨,一看到張樹看它,紅骨頹廢的小臉立刻像朵花似的綻放,擠眉弄眼的顯得十分高興,不過張樹隻是淡淡的看了它一眼就轉過了頭。
看到紅骨失望的樣子,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於心不忍,但是張樹記不起來,我也沒有辦法,何況,我看著紅骨之前去打水的方向,心中的情緒有些複雜,那個在水晶棺材外一閃而過的麵孔會是誰呢?
我和張樹以及紅骨,在樹下又歇息了一段時間,等到日頭偏西的時候,我的腰和膝蓋已經緩解了很多,依靠拐杖站起十分的輕鬆。
“紅骨,天黑了,你能不能找個地方歇腳?”
我看著紅骨,低聲說道。
紅骨的視線卻是掠過我看著張樹,好像是在征求張樹的意見,奈何張樹隻是看著樹林的深處,不知道在想什麼,對於紅骨的‘深情’凝視渾然不覺。
“吱吱哇哇!”
紅骨低低的嗚咽了一聲,然後聳拉著腦袋往前走,我從來沒在一隻猴子身上看到過這種情緒,一種讓人不由自主就跟著心情沉重的情緒。
我和張樹並肩跟在紅骨的後麵,好像從剛才開始,張樹就變得極為沉默,一直沒有再開口,我心裏想著魯文的下落也沒有開口,一時間,樹林裏隻能聽見腳踩在樹葉上的沙沙聲。
就這樣,沉默著往前走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這中間,紅骨幾次回轉過身子看張樹,奈何張樹一直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則是極為好奇,按理說,紅骨是認蘇翎為主的,即便因為什麼意外的原因和張樹極為投緣,也不會親密到這種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