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扭頭看魯文,這小子一手抱著紅骨,一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好像那個位置不舒坦,看著麻九娘的方向,眼神之中卻滿是憤恨。
“哼,老妖婆,五年前,鵝頸峰鵝頸飯館,你不記得了?”
鵝頸飯館?
魯文的話讓我的身子一震,要不是魯文突然提起來,我幾乎已經忘記了鵝頸飯館這個地方,還記得當初,我對那個古怪的小飯館,包括裏麵的廚師、老板娘、趕車的小夥兒以及那個一直沒有露過麵,臥病在床的老魯,每個人都很古怪,張任壽臨終之前還曾經交代過我,讓我一定要去鵝頸飯館瞧上一瞧,隻是後來事情太多,我就將這件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你是......那個倒騰藥材的?”
麻九娘的臉色一驚,好像瞬間想起了當年的往事,我卻越發的迷糊,魯文平日裏不就是走街串巷的裝神弄鬼嘛,什麼時候倒騰起藥材了。
“哼,虧你還記得,五年了,我找了你整整五年,當初你做的事情,今天咱們就清算清算吧!”
“你的命還真大,竟然沒毒死你!”
“是啊,沒找到你,我哪敢死啊,就是死也得拉著你一起!”
我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完全聽不出頭緒來,麻九娘為什麼要對魯文下毒,而且,下毒的時候明顯不知道魯文的身份,一個倒騰藥材的和麻九娘之間會有什麼淵源呢?
“你......哼,就是找到我了你又能怎麼樣?”
“怎麼樣?老妖婆,你知道在找你的這五年我都幹了些啥嗎?”
“啥?”
麻九娘的這個啥字完全就是條件反射,但是我看著魯文的眼神,卻知道,魯文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極為的嚴肅,眼神之中還透著一股隨時都可能呼嘯而出的恨意,雖然他們彼此看不真切,但是這眼神之中所透漏的情緒卻一點也不模糊。
“麻中仁,麻中望!”
魯文一張嘴吐出了六個字,聽起來,倒像是兩個人名,而且同樣姓麻,不用想,這兩個人和麻九娘之間一定是有某種關係的。
“你......你把他們怎麼了?”
麻九娘的聲音透著緊張,臉上的神色更是慌亂,如果說之前麻九娘的臉上一直戴著麵具,那麼這兩個名字就是一把利劍,將這張麵具一下子劈開,露出了麵具下麵真實的麵目。
“沒怎麼,不過就是給他們安排了個好住處而已,放心,他們吃的好住的好,可比鄉下的那個土坯房好多了。”
“臭小子,你要是敢動他們倆,小心我讓你斷子絕孫!”
“哈哈,斷子絕孫,哈哈哈......”。
聽到這句話,魯文忽然大笑起來,是真的笑,笑的前仰後合,從我的角度甚至能夠看到他的眼角都笑出了眼淚,但不知道為什麼,我聽著這笑聲,覺得身上漫過一陣陣的寒意,這樣的魯文讓我覺得有幾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