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骨見我沒有動作,顯得很著急,小爪子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我把它從肩膀上抱下來。
“紅骨,上麵的人你認識?”
“吱吱哇哇!”
聽到我的話,紅骨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似的,生怕我不信,搖完了腦袋又把爪子左右搖晃了半天。
我摁住它的腦袋,繼續聽著上麵的動靜,腳步聲又來回交錯著響了一陣,但是再也沒有說話的聲音,我屏住呼吸,一邊盯著魯文,畢竟冥采在上麵,我就怕魯文心中惦念自己初初定情的小戀人,控製不住衝動。
但是魯文的確是讓我刮目相看,盡管雙眼急的赤紅,拳頭被捏的嘎巴響,指骨泛白,饒是如此,都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
終於,上麵安靜下來,我又靜心等了半晌,確定那三個人的確是已經離開了,我這才動手摁在了牆麵的那個凸出的火柴盒大小的位置上,因為外麵的大火燒了好幾個小時,牆麵摸起來溫度都有些燙手,好在這機關十分靈敏,輕輕一摁,耳邊就響起了一陣轟隆轟隆的聲響。
張河山緊靠著我,手還不忘抓著我的胳膊,好像一旦發生什麼危險就立刻躲到我背後,用我當盾牌。
頭頂上的黑暗被撕裂,一道微光率先衝裂開的洞口投射下來,同時也有風順著縫隙一起吹進來,外麵的溫度竟然比地洞裏要低很多,隨著縫隙越裂越大,之前在地洞裏被熱出的一身汗迅速的揮發,讓人不由自主的一連打了好幾個寒戰。
頭頂,一輪銀盤似的月亮掛在正天,清透皎潔的月光灑落下來,落在臉上,黑色的塵埃以及好像蝴蝶一樣的黑色碎屑漫天飛舞,偶爾會遮擋住視線。
今天是正月十五?
是啊,這麼圓潤明亮的月亮,不是正月十五又是什麼呢,我還真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年的正月十五是在地洞裏度過的。
月圓人圓,每天的這一天,我都會給金滿地的員工放假,自己也必定會回拉馬溝,哪怕粗茶淡飯,隻要和爹在一起,就覺得心是踏實的,轉眼間出來了這麼久,連年都沒在家過,不知道爹現在什麼樣,會不會著急上火的得病呢?
洞口越開越大,冬日的寒風裹挾著灰燼,在地上打著旋渦,像是張大嘴巴的怪獸,尖銳的呼嘯著。
等到洞口全部打開之後,我看了一眼趴在我懷裏的紅骨,洞口有兩米多高,換做平時,我原地起跳,雙手一伸就能借著力道翻上去,但現在傷痛就像是一把插在腰上的利劍,根本就不允許我正常的發力。
“紅骨,我先把你扔上去,你想方設法找條繩子,或者其他能讓我們上去的東西,知道了嗎?”
“吱吱哇哇!”
紅骨十分配合的點點頭,我對紅骨的腦袋一點也不懷疑,它的聰明遠遠超過想象。
我將紅骨抱在手裏,雙臂後揚,然後抬起胳膊,紅骨的身子就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然後穩穩的落在了地麵上。
“紅骨,就看你的了!”
紅骨對著我點點頭,雪白的小身子瞬間就從眼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