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發現的那位女施主的屍體。”
“哦,是這樣的,那我還想問一下,魯霽道長的屍體是在哪個屋子裏發現的呢?”
“是在正間,也就是師父平日裏練功的屋子裏。”
我看著玄止,他的回答一絲停頓也沒有,好像是已經預料到了我會問這些問題一樣,我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下禪秋,他的眼睛並沒有落在我的身上,而是微微低著頭,好像在想什麼事情。
“花房在哪間屋子?”
“後間。”
“那我想問一下玄止道長,既然你在花房裏發現了那個女人的屍體,為什麼不第一時間衝出去叫人,反而又會到正間再去檢查呢,難道是你事先就知道魯霽道長在屋子裏?”
“我......我是路過的時候正巧看見的!”
玄止雖然仍舊沒有抬頭,但是語氣明顯有了一絲慌亂,奇怪的是,自從我和玄止對話開始,禪秋的注意力就不在我們的身上,這算什麼,自己導演了這麼一出戲,現在卻當起了甩手掌櫃,是對自己的導演能力太過自信嗎?
“正巧看見的?那我還想問問,禪秋掌門一早就已經下山了,你是怎麼知道他中途有事耽擱了,而且還知道在哪找到他呢?”
我的語氣輕盈如同鵝毛,但眼睛卻是一瞬不移的看著玄止的反應,果然,我這句話問完,玄止的肩膀搖晃了一下,而且比起之前,搖晃的幅度明顯更大,看來我的問題一下子問到了厲害處。
“劉先生,這個問題還是我來回答......”。
“禪秋掌門,現在是我在和指正我的證人核對口供,如果錯處在我,那要殺要剮我無話可說,但此事若並非我所為,而是其他的什麼......”。
語氣停頓了一下,我看著禪秋,嘴角上揚的弧度猛的收回來,冷眼看著禪秋。
“不過不管什麼原因,我也不能白白的擔上這殺人的罪名,禪秋掌門,你乃是檀雲門之首,德高望重,是宗門之內所有弟子的表率,對於這樣是非善惡的大事,應該能夠明斷吧?”
“劉先生言重了,玄止年紀尚輕,說話做事可能有些不周全,身為宗門之首,我自當有教育引導的責任和義務。”
“禪秋掌門這話是怎麼說的,自古英雄出少年,玄止小道長年紀可能不大,但是他遇見危險能夠臨危不亂,能夠冷靜的觀察現場,能夠第一時間想到通知掌門,剛才的一番話說的也是有理有據,張弛有度,所以說,禪秋掌門不要輕視了玄止小道長,你說呢,玄止道長?”
我開口問玄止,眼神卻沒有離開禪秋,我倒是想看看,這個禪秋到底想要幹什麼,在檀雲門這一畝三分地上能翻騰出什麼樣的浪花來。
“劉施主謬讚了,玄止不過是聽從掌門教誨,宗門之事勝於一切,玄止與劉施主沒有過任何的交集,說話全憑自己親眼所見,沒有半句虛言!”
喲嗬!
我在心裏歎了一句,剛才我還真以為這個玄止是個年紀小沒城府的,不過是聽了禪秋的教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現在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了他,想來也是,這檀雲門上上下下就沒個省油的燈,禪秋要安排,自然也是要安排個自己信得過的,而這個信得過,除了要是自己的心腹,更重要的是能力肯定也要是數一數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