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魯文,腦袋裏突然間空白一片,我能猜到的極限就是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但也僅限於叔侄一類的,萬萬想不到竟然是親生父子。
我沒見到過老魯,但是從張任壽的嘴裏知道,這個老魯的身份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而且他還交給了我一樣東西,讓我找機會親自交給老魯,隻是沒想到的是,沒見到老魯,卻先見到了老魯的兒子。
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我沒忘記魯文的身世,如果中間沒發生過什麼事情,魯文怎麼會成為孤兒呢,這其中的原因實在是耐人尋味,而且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我也知道了魯文的為人,看著四六不靠,其實心底重情重義不說,還十分的敏感,因此我說話難免就會仔細掂量。
“八爺,你想說啥就說吧,瞻前顧後可不是你的性格!”
魯文麵對我,但是視線卻不知道落在了什麼地方,聲音故作輕鬆,我卻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其中的心酸和無奈。
“沒什麼,咱們走吧!”
在心裏猶豫了片刻,最後我還是放棄了繼續追問的打算,這件事原本也就是好奇,畢竟麻九娘已經死了,再追問這些舊事除了勾起魯文的那些痛苦回憶,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八爺,你想知道我和老魯之間的事是吧?”
我腳下一頓,對魯文還真是有些看不明白了,聽他的語氣對於這段往事似乎極為不願提起,但是現在卻又主動開口,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如何回應。
“沒什麼,都已經是陳年舊事了,我是在五年前才知道這件事的。”
五年前,正好是魯文在鵝頸飯館的那段時間,也正是和麻九娘之間結下仇怨的時間,難道這其中還和老魯有關係,一想到身患重病的老魯,我的心猛的一跳,越發的肯定自己的猜測。
“五年前,我在白沙城遇到一個客戶,說是想請我到他的家裏去幫忙看看風水,開出的價碼十分誘人,唯一讓我心生猶豫的就是,他的家並不在白沙城,而是在東北,在此之前我從來沒去過東北,所以,心裏左右搖擺不定。”
我皺著眉,這其中明顯有問題,五年前,魯文也就是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正所謂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特別是這種相辯陰陽、看宅驅鬼的行當,往往都是以那種頭發花白、眉長過眼看起來仙風道骨的人更有市場,就比如禪秋。
但是有人開出大價錢,不遠千裏的找到個嬉皮笑臉的小道士來看風水,怎麼想都覺得不靠譜。
“你也覺得奇怪吧,其實我對自己的本事心裏清楚的很,也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是那麼簡單,但是那個人開出的價格真的太有吸引力了,我想了一夜之後,決定冒這個險!”
這件事還真是魯文的風格,就衝這小子貪財的勁兒,別說是東北,估計就是美國也敢走上一遭。
“你去的地方就是鵝頸飯館?”
“不是。”
“不是?”
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因為鵝頸飯館就在鵝頸峰的山腳下,而鵝頸峰的位置十分偏僻,距離最近的城鎮駕馬車都要一個小時左右,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怎麼會有飯館開在那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並且明顯開了不止一年兩年,還有飯館裏的那幾個人,從老板娘到廚師到夥計,各個都透著一股子的邪性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