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我並沒有什麼額外的感覺,說到底,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實踐陰謀的一部分,對於我而言都有著即便不去計較也不會被現實抹殺的仇怨。
我一直沒有做聲,像是觀眾一樣,冷眼看著下麵的黑袍人靜靜的表演。
他的動作很慢,不大像是他平時的性格。
他的手伸了一下,我就看到之前一直跌坐在地上的玄止站了起來,然後緩步走到了他的身邊,他伸手在玄止的身上來回拍了幾下,玄止點點頭,之後走下祭台,竟然重新消失了之前打開的石縫裏。
等到玄止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他也走下了祭台,從石壁下麵摞得高高的竹簡中挑撿了幾個抱在懷裏,他挑揀的動作看似很隨便,但是我仍舊能夠感覺得到,他的挑揀是有順序的,隻是我的修行有限,看不明白而已。
他抱著竹簡走回來,先是彎身在祭台的四個角落上各擺了一個竹簡,之後將剩下的竹簡逐一的放在了送魂燭的旁邊,因為離的近了,我清楚的看到這些竹簡上寫滿了字,或者說是符,倒是和......和皮卷上的那些字符有些相似。
看著黑袍人有條不紊的做著這些奇怪的動作,我一直沒有開口,隻是視線一直打量著被巴人舉在頭頂的沈蘇,那些巴人隻是把沈蘇舉在頭頂,並沒有其他的動作,我一時間而已猜不透黑袍人到底想要沈蘇做什麼。
魯文還和之前一樣,趴在地上,沒有人理會,他自己也對一切毫無所察,但是從他微微起伏的胸脯上能夠判斷出來,這小子隻是單純的昏睡。
就在這個時候,黑袍人的胳膊再次抬了起來,在空中反複的劃了兩下,舉著沈蘇的那幾個巴人開始動了起來,舉著沈蘇慢慢的走到了祭台的中間,黑袍人一揮手,沈蘇就被這些巴人放在了祭台的旁邊。
之前我可以冷眼看著,但是看著黑袍人朝著沈蘇走過去,我卻再難淡定,一把將飛虎勾收回來,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黑袍人,隻要他稍有舉動,我的飛虎勾就能夠飛出去。
但是,他在距離沈蘇還有一米左右的距離時停了下來,看樣子,好像是低頭打量著沈蘇,我抓著飛虎勾的手已經汗濕。
他轉過身子,好像又看向了魯文的方向,魯文在這件事裏究竟又要扮演什麼角色呢,至少迄今為止,無論是巴人還是黑袍人都沒有對他做出任何的動作。
就在我思索著魯文和黑袍人的時候,我的頭頂,那口銅棺裏,發出了聲音。
起初聲音很小,好像是有老鼠在棺材裏麵上躥下跳,但是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大,再側耳細聽的時候,好像是有東西在棺材裏麵來回的抓,吱吱嘎嘎。
與此同時,碩大的銅棺竟然動了起來,因為就在我的頭頂,我能夠清楚的看到銅棺搖晃的每一個微小的幅度,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我才注意到,如此巨大的銅棺竟然是用幾根細若牛毛一般的紅色細繩懸在半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