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感覺到檀雲門的弟子每個人似乎都有些戰戰兢兢?”
“是,特別是麵對禪秋的時候,我之前想不通,那些弟子對禪秋的感覺為什麼那麼奇怪,說尊敬又好像還帶著幾分懼怕。”
張樹站起身,緩緩的走到了窗邊,袖長的背影被外麵投射進來的光線拉長,顯得更加的單薄。
“我之前和你說過吧,仲水大師當年從山下領回來的五個孩子,全部都死於非命。”
“當然記得,但是當時你沒有細說。”
“是啊,沒有細說,現在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那幾個孩子的去處了吧?”
“但是我在巴人中間沒有看到孩子。”
“你見到的巴人隻是一部分,而且都是很普通的巴人,禪秋執掌檀雲門十五年,大約從八年前就開始每日閉關三個小時,你可以算算,八年的時間,換算成天就是將近三千個日夜,即便巴人的煉製成功率不高,八年來,巴人的數量少說也應該有千餘個,你覺得你看到的能有多少呢?”
張樹的反問,讓我覺得沒有辦法應對,禪秋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在正常人倫常理之外,簡直就是魔鬼。
“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人發現真相嗎,為什麼還有有那麼多人前仆後繼的想要探訪檀雲門,還有檀雲門的弟子就沒有人想過離開嗎?”
我覺得自己的胸腔裏好像有一股火熱的氣息,不受控製的上下奔騰,橫衝直撞,語氣激動的連我自己都沒有辦法壓製。
“八鬥,這檀雲門並非是一朝一日才創建出來的門派,屹立幾百年而不敗,自然有它的道理。”
張樹的這句話,語調拉的很長,我知道張樹能夠告訴我這麼多,已經是在他能說範圍的極限了,我答應過他,如非不是他主動,我不會多問。
“難道是他們要有大動作?”
“現在看來應該是的。”
我閉上眼睛,讓自己的情緒盡量平穩下來,我之前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禪秋,想要從禪秋的身上找到關於屍靈和化靈的秘密,但是禪秋現在成了行屍走肉,我和張樹都沒有本事解降頭術,找到禪秋也就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所以,我現在有些迷茫,突然不知道前路到底在何方了。
“張樹,你知道檀雲門的地宮嗎?”
我忽然想起來之前見到的地宮,順口問道,畢竟按照沈蘇說的,裏麵陳列的所有東西莫一不是價值連城,世所罕見的國寶級的古董。
“地宮?”
張樹轉過身,因為窗邊光線刺眼的緣故,他臉上的輪廓有些模糊,不過我依舊能夠感覺得到他問這句話時微微眯起的眼睛。
“是啊,我之前曾經陰差陽錯的進到了一個地宮,裏麵的陳列的東西都是十分罕見的寶貝。”
我將裏麵的情形簡單的描述了一遍,最後將沈蘇告訴我的關於五羊鼎和活人俑的事也一起告訴了張樹。
張樹沉默著,沒有說話,好像陷入了某種沉思,我坐在椅子上,微微依靠著桌子,任由時間靜靜的從指縫間溜走。
“八鬥,我想我知道了他們突然大量煉製巴人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