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張樹一路穿過檀雲門裏的幾片小樹林,從清風苑的後身繞過去,然後上了小路,疾步穿到了地坑的入口處。
“這兒你來過嗎?”
我率先進了地坑,然後對著跟在我身後的張樹問道。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地宮的入口?”
張樹何等聰明,我剛把他帶到地坑,他就迅速的聯想到了地宮,果然厲害!
“應該不是真正的入口,但是我兩次進出都是在這兒,不過,等下可就得委屈我們金滿地的張大經理爬牆洞咯!”
“你呀.......”。
張樹輕輕的歎了口氣,我暗暗好笑,一時間好像回到了在金滿地的那些日子,我整日裏吃喝玩樂不問世事,甩手掌櫃做的滋潤瀟灑,反倒是張樹這個被我挖來的大堂經理,裏裏外外莫不操心,每日裏基本上都是在夜總會裏轉悠,不好女人不好煙酒,過的跟苦行僧差不多。
每次押著我看賬本,都要磨破嘴皮子,看次賬本就好像是過次火焰山,兩個人鬥智鬥勇,每次張樹都會像剛剛一樣,無可奈何的數落我一句,語氣輕的就好像是一片從天而落的羽毛,輕飄飄的沒有一絲波瀾。
很快,兩個人就走到了之前被我砸開的牆洞下麵,這一次,牆洞沒有被封,依舊保持著我砸開時候的樣子,裏麵依舊有光線透出來,這是不是說明上次跟我較量過的那個黑影就是禪秋,或者說是被下了降頭的那些人中的一個呢?
“一回生二回熟,八鬥我這是三進宮了,張樹,我先進去了啊!”
我看了張樹一眼,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道,說實話,對這個地宮,我的感覺很複雜,從第一眼見到時候的驚歎,到發現那些隱藏在牆壁中的裝著人頭的匣子時的激動,再到和沈蘇一起在裏麵尋找出口的曲折,短短幾日之間發生的事情真的讓人唏噓不已。
我熟門熟路的用手扒住牆洞的邊緣,腳下用力,整個人就趴在了牆洞上,然後上半身一沉,在身體墜落下去的瞬間一個翻身,雙腳就穩穩的站在了地上。
裏麵沒有變化,與我上次和沈蘇離開時一樣,就連那些活俑的碎片還散落在地上。
“謔,沒想到檀雲門裏還有這麼大個地下寶庫啊!”
張樹一進來,嘴裏就讚歎了一句,但完全不是那種發現了財富寶庫的欣喜,也不是沈蘇那種對於發現國家寶藏的歡欣鼓舞,反而帶著幾分調侃,張樹這種人,才真的是視金錢如糞土,視富貴如雲煙的人。
“是啊,沈蘇說這裏麵的古董,隨隨便便一件都能進博物院,都能引起考古界的地震,哈哈,那丫頭一激動,說話就沒邊兒。”
“沈蘇說的沒錯,這裏麵的東西的確都是十分罕見的古董,看來,我對檀雲門的了解還是太膚淺了。”
張樹站在我身後,眼神沒有任何的渴望和覬覦。
“不僅如此,你看看洞頂。”
我用手指著上麵的洞頂,張樹仰著頭,仔細的打量著。
“我第一次進到地宮就是從洞頂掉下來的,洞頂的材質和我們之前在寡婦口兒裏看到的那個東西很像,是透明的,質地卻又很堅硬,但我從上麵掉下來,洞頂有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