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秋看著我,嘴角向上扯,不過因為之前自斷一臂的緣故,身體虛弱的很,想要從我的手腕裏掙脫出去,幾乎不可能。
“它已經死了,你還要做什麼?”
“劉八鬥,因為它,我辛辛苦苦十幾年煉製的巴人幾乎沒剩下幾個了,我想要從它這討點利息不算過分吧,更何況,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
“咱們倆身上雖然都沾了這畜生的血,但是畢竟有限,我們現在還在天水神墓的外圍,等下進到天水神墓裏指不定還會再遇到這些天水黑彘,血幹了,克製黑彘的效力自然也會跟著下降,眼下有這麼好的機會,難道就眼睜睜的放棄?”
試了幾下,沒有掙脫開,禪秋幹脆也不再掙脫,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看了看禪秋又看了看自己,他說的沒錯,我之前因為有所顧忌,對白狼王並沒有下殺手,隻是想借點血用一用,大坑之中十分的幹燥,這麼一番折騰,身上沾著的狼血的確已經有些幹涸,而大坑外麵,吞噬了巴人的天水黑彘數量不僅沒有減少,相反的比之前更多,沒有了白狼血的庇佑,恐怕沒等我們躍出大坑,就會重新被天水黑彘包圍。
我無力的放下了抓著禪秋的手,在生死之前,我的確沒有辦法顧及太多,在這一點上,我並不比禪秋高尚多少。
禪秋的手一恢複自由,就立刻將匕首在白狼王的額頭上劃開了一個大口子,口子從額頭一路沿著脖頸直到腹部,深度、角度都和當初黑狼王身上的傷口如出一轍。
巨大的刀口橫亙在白狼王的身上,內髒冒著熱氣從被切開的肚子裏淌出來,落了一地,禪秋視而不見,一隻腳踩在白狼王的屁股上,另一隻腳踩住白狼王的腦袋,雖然隻剩一隻手,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動作。
“嗤啦!”
白狼王潔白似雪的皮毛就被從身上整個掀了下來,沒了皮毛的白狼王,再不複之前的魁梧和凶悍,和隻體格健碩的狐狸差不多,血肉模糊。
“哈哈,劉八鬥,你真的是我的福星,你知不知道,這畜生為什麼在墓道裏沒有對我下手嗎?”
禪秋手裏拎著白狼王的皮,大笑著問我,臉上滿是血跡,看著好像是從修羅場中走出來的惡鬼。
“你一早就知道它在墓道裏?”
“你以為呢,我和這畜生打了數次交道,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要不是我命大可能早就折在這畜生手裏了,我看到秦鬱的屍體的時候就知道這畜生來了。”
禪秋說的說的輕描淡寫,我卻是不由自主的把拳頭攥的嘎巴直響,之前看到白狼王拚命的撞擊珠璃陣的時候,難怪禪秋並沒有表現得太驚訝,我以為是他心裏對自己的珠璃陣有信心,現在看來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了白狼王一直就在墓道裏。
“狼這種動物雖然凶悍,但是卻有個特點,那就是愛憎分明,這麼說吧,對仇人它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窮盡一生也不會忘記複仇,可對於有恩與它們的人或者動物,它們不僅不會傷害,還會拚命的保護,特別是黑麒山的這兩頭狼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這個特點在他們的身上更是表現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