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我幹脆也不躲了,也是因為在剛剛我腦袋裏突然出現了個想法,而這個想法的實現。必須的前提就是我要先從坐榻下麵出去。
之前瀕臨絕望的沮喪被衝淡了很多,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從坐榻下滾了出來,身體碾壓過那些虎視眈眈的血蟲,一伸手就將散落在地上的背包抓到了手裏,不管不顧的將背包打開。
一個方方正正的黑色東西從背包裏掉落出來,啪的一聲。
壽鳴鍾!
這東西神奇是神奇,現在恐怕派不上什麼用場,繼續翻,張樹背包裏裝的東西很多,稀奇古怪,絕大多數我都不認識,所以也不能擅動,別回頭治不住這些血蟲再給自己引火燒身。
正想著,我要找的東西就出現在了眼前,煤油,我要找的就是這東西,之前在火蟻太歲上用了一瓶,原本還擔心沒有了,沒想到還有一大瓶,張樹啊張樹,不管人在不在,都時時刻刻的給我支持和幫助,想到這兒,心頭一黯!
擰開蓋子,煤油味兒立刻飄出來,我從沒有一刻覺得這個味道這麼迷人,比香水、比鮮花兒都好聞的多。
“來吧,小畜生們,嚐點新鮮的!”
我扶著金榻站起來,就這麼一時半會兒的功夫,小腿、大腿上就已經爬滿了血蟲,腦袋一陣陣發暈,但是因為處於生死之間的狂熱中,倒是還能支撐著自己不倒下。
煤油像是初春的細雨,紛紛灑灑的落在這些蠕動的血蟲身上,然後,我伸手,掏出火柴,張樹不喜歡用打火機,所以包兒裏預備的也是火柴,對於我來說,火柴也好火機也好,都是送這些小畜生去死的工具。
因為手背被血蟲吸附著,手慘白的像是一張透明的紙,血管清晰可見,也能清楚的看到血液在血管裏汩汩的流動,流進血蟲的身體。
嘶!
盡管顫抖著,火柴還是被點燃,微弱的光亮如同黃米粒一樣,很快,黃米粒慢慢變大,橘黃色的火苗噗噗的響著,我的手一鬆,火苗就縱身墜落下去。
呼的一下,場麵異常的壯觀。
無數的血蟲被火焰包裹,特別是男屍,像是一座小型的火焰山,一條條血蟲拖著火焰在地上翻滾,高溫炙烤著我的皮膚,火苗在我的眼裏跳躍,黃金坐榻在火焰之中被奪去了原本的光彩。
我看了一眼吸附在我手上的血蟲,獰笑著將剩下的煤油沿著它們的身體澆下去,然後再次劃了一根火柴,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因為煤油,火苗蔓延的很迅速,眼瞅著火苗已經燒到了手背附近,血蟲瘋狂的扭動身體,皮肉被拽的好像撕裂一般的疼。
疼吧?
我伸出手,一把抓住血蟲燃燒的身體,猛的一拽,血蟲拖著一小塊皮肉掉落下去,迅速的被地上的火苗吞沒,不理會被火焰燒傷的手,我如法炮製,另外幾條血蟲也被我一並拽了下去,沒了這些血蟲,腦袋雖然還昏昏沉沉,但身子卻是輕快了不少。
一股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不斷的飄進鼻子,這其中還有隱隱的血腥味,我不及細想其他的,抱著背包準備退到角落,眼睛卻瞥見放在黃金坐榻上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