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仲水,不僅沒摔,甚至於手裏的水壺帶也不曾鬆動半分,我是個打殺慣了的,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兩個人的水平,的確是旗鼓相當,伯仲之間。
現在比的已經不是招式也不是修為,而是誰的耐力更強,還有誰的運氣最好,我盯著被兩個人抓在手裏的水壺,心裏一時間掠過無數的想法。
“叮!”
一顆石子飛射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在仲水的手背上,原本死抓著水壺背帶的手竟然瞬間撒開,水壺自然落在了禪秋的手裏,但是沒等禪秋將水壺完全接過來,又一顆小石子應聲而出,同樣落在禪秋的手背上,這次我看清楚了,石子落的位置正好是虎口偏下的位置,這裏是抓握東西的著力點。
“啪!”
水壺落地,落在翠玉之上,像是皮球一樣,嘰裏咕嚕的在翠玉上滾了起來,水壺是鐵的,與翠玉撞擊在一起,發出的聲音十分動聽,‘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應該就是如此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仲水和禪秋都朝著我和張仁壽的方向看過來,我自然不必說,現在對於他們倆來說基本上沒有什麼價值了,但是張仁壽則不同,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還真是挺奇妙的,這一點,從仲水和禪秋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一二來。
“你們倆成什麼樣子?”
張仁壽一開口,我就是一愣,這語氣.......如果是長輩嗬斥責備小輩尚且能夠說得過去,但是張明仁和張仁壽之間是兄弟,張明仁還是兄長,這麼一想,張仁壽的話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二叔?”
“你”?
果然,禪秋之前提到的二叔就是張仁壽,這麼算來,禪秋和張樹算是平輩人,之前因為年紀的緣故,我總是下意識的將禪秋看成是張樹的長輩,不過放在那個年代,平輩人之間相差二三十歲都是正常的,也有不少婆婆和媳婦兒一起坐月子的,甚至於兒子的孩子已經滿地跑了,婆婆肚子裏卻懷了小的。
隻是讓我覺得不解的是,張明仁見到張仁壽時候的表情,還有這個你字,難道不該稱呼一聲兄弟或者名字嗎,這個你字是什麼意思呢?
不過父子倆也僅僅是各自說了這麼兩個字,然後就轉頭再次奔著水壺而去,甚至沒有再正眼看過張仁壽一眼。
真是大寫的尷尬啊!
說實話,剛才張仁壽飛擲小石子的時候我心裏是有些驚訝的,因為這一手我之前曾經見到過,就是從張樹的手下見到的,小小的一顆石子,蘊含的威力卻是不小,當時讓沈崇文吃足了苦痛,也屢次讓我著了道兒。
這投擲小石子不比打槍,隻要瞄準對象扣動扳機就行,這需要的技巧多了,而很明顯,張仁壽的這手功夫比張樹更加爐火純青,張樹的這門手藝是跟張仁壽學的嗎,如果是的話,那是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