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天的雷聲依舊在響,但是聲音卻漸漸的小了下去,迷茫的天色也終於慢慢的恢複了正常,冰豆子由大變小,由多變少,最後,停歇下來。
我們的身邊冰豆子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山,身上所有的皮肉和關節都如同被錘子打砸過,特別是肩膀,肩胛骨好像被敲碎,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靜玄的身子扶正。
“八爺......”。
“把我背包裏的外傷藥拿出來,還有繃帶!”
魯文動作倒快,為了方便攜帶,我們三個人將東西都進行了分配,所有的藥品和急救的東西都放在了我的背包裏,而且,背包是我們三個人一起收拾的,東西放在什麼地方三個人都清楚,所以眨眼之間,傷藥就出現了我手上。
早年經常受傷,沒認識宇峰之前,隻要不是致命的傷都是自己處理的,不僅是我,跟著我的那些兄弟對皮外傷的處理都很熟練,畢竟吃我們這碗飯的,身上的傷絕大部分都是見不得光的,真要進了醫院,容易被盯上,惹來麻煩犯不上。
因此,吩咐了魯文將靜玄扶好扶穩,我就動作幹脆利落的將靜玄傷口附近的頭發用刀片清理掉,傷口露出來,我不由得嗓眼一緊,這傷口好像不是冰豆子砸出來的。
砸傷的傷口,傷口邊緣的皮肉的都是向內微微凹陷的,而且,瘡口往往沒有明顯的撕裂,但是靜玄的傷口,創麵邊緣參差不齊,血肉不僅不向內凹陷,甚至還有些朝外翻。
“八爺,你看這兒好像有東西......”。
魯文指著靜玄的傷口對我說道。
我低頭細看,的確,靜玄傷口的邊緣,好像有東西在蠕動,這東西跟傷口附近的血肉很像,所以,如果不是它自己動,很難被發覺。
怎麼會有東西呢?
如果現在是三伏天,傷口因為溫度過高出現點東西倒還能理解,但是現在天寒地凍,別說是蒼蠅,就是老虎恐怕都躲到草稞子裏不出來了。
我將地上的冰豆子扒拉開,隨手找了一根質地比較堅挺的草杆兒,將傷口上蠕動的那個東西挑了出來,是隻小蟲子,黑色的,比果蠅大點不多,此時身上沾滿了血,被我放在旁邊的冰豆子上,竟然沒有因為低溫而受到任何的影響。
這個蟲子,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我能肯定,不過是在什麼地方呢?
我發現我的記憶力最近好像有些衰退,很多東西如果不是用力的想,根本就想不起來。
“八爺,這個蟲子怎麼有點像......”。
“像什麼?”
我看著魯文,聽他的語氣,對這個蟲子似乎也是知道的。
“好像是降蟲。”
是啊,我想起來了,的確是降蟲,之前在天水神墓的墓道裏我曾經見過這蟲子,當時禪秋就是用這些蟲子來威脅秦鬱的,就是降蟲。
我看著靜玄的傷口有些發懵,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回事,靜玄也中了降頭術?
不對啊,在這幾天中,我和魯文與靜玄朝夕相對,他的一切舉止都很正常,而且比之前更加活潑,我見過中了降術的人,哪一個不都是行為舉止僵硬呆滯,絕對不會是靜玄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