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師父說完,我略微沉吟,便明白了師父想要表達的意思,其實換湯不換藥,還是以前的老把戲,那就是牽鼻子喂狗,讓我往套裏鑽,但是雖然一樣都是耍陰謀詭計,這次的水平可就不太高級了。
以前都是設好了套兒,等著我往裏麵鑽,眼下,卻是明目張膽、不加掩飾了。
“師父,你確定這雲垚十六掛和黑偶都是出自一個人的手嗎?”
“看樣子很有可能!”
師父想了想,語氣並不是很肯定,我又看向蘇翎。
“翎叔,你之前說雲垚十六掛是出自靈屠觀,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疑問我之前就有,但卻沒有機會問,現在卻不得不問,因為我心裏隱隱的有種猜測,需要這個答案來讓我衡量自己猜測的正確與否。
“因為當年我曾親眼見到靈屠大師焚燒雲垚十六掛的陣法圖。”
聽到蘇翎說完,不僅是我,就連師父也跟著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
不過瞬間,師父就矢口否認了蘇翎的說法。
“雲崖子師弟,你為什麼說不可能?”
“這......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靈屠觀已經創立了將近一百五十年,教派裏有什麼本事不是秘密,我三歲開始跟著師父,絕對沒有聽過什麼雲垚十六掛。”
師父現在的心情和魯文當初有些相像,兩個人都是孤兒,都是從小在師父身邊長大,特別是師父,一直到將近三十歲才下山,跟靈屠大師的感情更是不一般,蘇翎雖然沒說什麼中傷靈屠大師的話,但他的話也間接的說明靈屠大師對這些弟子藏私,總歸不是什麼好名聲。
師父浪費了半輩子的時間都在尋找靈屠大師死亡的真相,可想而知,對靈屠大師的感情是何種的在乎,現在聽到蘇翎的話肯定是難於接受。
“雲崖子師弟,我並沒有中傷靈屠大師的意思,大師胸懷坦蕩,在整個江湖聲望無人能及,靈屠大師焚燒陣法圖的時候,我曾經隱約的聽見他說‘禍起蕭牆’這樣的話,想來大師焚燒陣法圖也應該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
禍起蕭牆,我雖然沒什麼文化,還是知道蕭薔的意思是什麼,但是看師父的神色,對蘇翎的說法並不買賬。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也不能說明雲垚十六掛就是靈屠觀的東西。”
“那陣法圖上印著你們靈屠觀的玉印。”
師父的麵色忽然一白,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嘴唇動了動,最終卻沒有說出任何的話來。
靈屠觀的玉印,看來是個很重要的東西,至少能夠讓師父啞口無言。
空氣忽然安靜下來,師父的眼神微微有些飄忽,好像看著我,又好像透過我看到很遠,我心裏的猜測卻比之前更加清晰。
“小子,時間要來不及了,你要是決定好了,咱們現在就開始,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死寂的氣氛被蘇翎率先打破,他的視線落在屋子中間蒙著白布的人影上,聲音多少透著幾分急切,這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不過轉瞬之間,我就明白了蘇翎的意思,因為那白布下麵的人影開始動了起來,雖然幅度很小很小,但是在空無一物的屋子裏,這微小的動作足以引起人的注意,就連師父的眼神也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