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都是注定!”
師父再次歎了口氣,蘇音雖然揚著頭,我卻還是從她的眼角看到一滴剛剛滾落的眼淚。
就在這時候,屋門一響,蘇翎從外麵跑了進來,來不及細看屋子裏的情形,一把就將房門合上,然後落上了門栓。
“快,把桌子椅子都挪過來。”
從我見到蘇翎的第一眼,他就好像是九天外的仙人,比老盧更多了幾分飄逸之姿,就是和黎大鯢鬥法出現情況的時候,他的臉上都看不到一絲驚慌,現在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人或者什麼事兒能將茅山掌門人逼成這個樣子,頭發散亂,臉上掛著零星的血跡,身上的衣服更是隨處可見被撕破的口子,總之狼狽不堪。
不過師父到底是師父,一句話也沒問,就立刻伸出腳,一腳就將擺在眼前的桌子踹了過去,蘇翎一閃身,桌子就準確無誤的抵在了門口。
魯文也隨手拎起旁邊的椅子,碼在桌子上,幾乎是在椅子剛放到桌子上的一瞬間,屋門就發出哐當一聲巨響,剛摞好的椅子稀裏嘩啦的落到地上,其中一把椅子的椅背被摔斷,四條腿兒也分了家。
屋子裏的氣氛陡然一變,所有人都支棱起了耳朵,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門口,我雖然渾身上下的力氣沒有完全恢複,卻實在坐不住了,從床上起身,趿拉著鞋站起來。
“把那石碾子也推過來!”
我順著蘇翎的眼神看過去,這才注意到,這個屋子裏竟然還有個半人高的石碾子,不過,別說是我們幾個老弱病殘,就是一幫身強力壯的大小夥子也不太可能搬得動,蘇翎八成是急瘋了,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蘇翎,你這是口不擇言啊,那石碾子少說也有千八百斤,就是牛犢子也拉不動啊!”
師父也看了一眼那石碾子,之後對著蘇翎喊道,這話倒是沒有惡意,說的是實話。
就在這個當口,屋門再次被撞擊,咣當咣當的響個不停,我的鼻子裏莫名其妙的聞到一股味道,這股味道我之前聞過,就是那些人身上發出來的。
是那些中了降頭術的人!
“翎叔,是那些人中了降頭術的人?”
“不是降頭術,是魂降,快過來幫我頂著門,我要做法,再晚就來不及了!”
魂降,我好像聽說過,還一直以為是小說裏虛構出來的,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和師父、魯文三個人不約而同的走到門口,身子牢牢的抵在門上,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門外傳來的力量,勢不可擋。
我們剛一站定,蘇翎就退後了一步,之前見到的那個好像毛筆一樣的東西再次出現在手裏,與此同時,手上還多了幾張符紙,不過這些符紙都是空的,顏色竟然有七種之多,紅橙藍綠煞是鮮豔,隻見蘇翎將那毛筆樣的東西快速的伸到嘴裏,然後筆尖上就猩紅一片,茅山道士的舌尖血就是鎮邪的朱砂,何況是茅山掌門的舌尖血。
蘇翎的手上下翻飛,筆走龍蛇,一張張彩色的符紙上立刻出現了一排排看不分明的符號,而跟著蘇翎同步進行的,就是外麵這些中了魂降的人,這些人越來越密集的撞擊木門,有兩次,我們差點被震的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