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停了一下，好像是在控製自己的情緒。
“術士在鐵鍋的後麵搭了個架子，上麵擺滿了香燭、麵具、紙稞之類的東西，當時我們誰也不知道他是在做什麼......”。
說到這兒，玉兒的情緒好像有些控製不住，聲音哽咽的厲害。
“十三陰童陣。”
紅姐的聲音很平靜，至少聽不出來其中隱含的情緒，紅姐一說完，其他的女鬼情緒跟著波動起來，雖然我不知道十三陰童陣是要做什麼，有一件事至少能明白，那個術士使出手段將她們弄到山裏，為的就是她們肚子裏的孩子，為的就是這個十三陰童陣。
“等到術士把祭壇布置好之後，我們的身子被重新放下來，但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些穩婆就一湧而上，用剪刀將我們的肚子戳破，我們疼啊，更疼的不是自己，而是肚子裏還沒有成形的孩子......”。
這次說話的，是個體態略微有些豐腴的女鬼，聲音比起紅姐和玉兒要低啞很多。
“你們的孩子不應該沒成形。”
我隨口說了一句，原本隻是自己心裏猜測的，沒有多想隨口說出來的，不料剛才說話的那個豐腴的女鬼忽然抬起了頭。
唉呀媽呀！
我承認我不是膽兒小的人，但是見到這個女鬼露出來的臉我還是嚇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個女鬼的臉，如果我還能把這張臉叫做臉的話。
女鬼的臉浮腫的如同農村地頭兒隨處可見的狗頭南瓜，隻有眼眶，沒有眼睛，鼻子也消失無蹤，臉上到處都是紅色的好像是蚯蚓一樣的血口，血口裏不斷有白色的蟲子爬進爬出，沒有眼球的眼眶裏蟲子的數量最多，嗚嗚泱泱的翻滾著。
我知道這時候吐實在不合適，但胃裏的衝動很難控製，我一轉身，想要吐，卻什麼都沒吐出來，畢竟肚子裏早就沒東西了，可即便如此，胃裏還是翻江倒海的受不了，費了很大力氣，才終於穩定下了情緒，卻不敢抬頭直視女鬼。
“青梨，你這是做什麼，還不趕緊變回去。”
看到我的反應，紅姐低聲嗔怪了一句，那個豐腴的女鬼沒有辯駁，臉上的疤痕、血口、白色的蟲子都瞬間消失，眼前出現的是個濃眉大眼、容貌算的上俏麗的女人。
這簡直是......
“對不住恩公，青梨是聽到了恩公剛才的話，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顯出了死時候的樣子，還請恩公念在我們身世淒慘的份兒上，不要計較。”
我擺擺手，計較也沒用，嚇都已經嚇著了，這時候說計較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我有了接觸，這些女鬼也不再像之前一樣用頭發遮掩自己的樣貌，一個個都抬起了頭，不得不說，古代女人的模樣還真的都不錯，即使臉上什麼都沒擦，卻十分的耐看。
“恩公怎麼知道孩子成形了，我肚子裏的孩子還不到四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