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我完全沒有一絲一毫想要走的意思,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棺材裏的人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視線的餘光再次打量了一下台子上的東西,每一樣都讓我記憶猶新,每一樣都能讓我的心為之抽動。
“我是誰?哈哈,這個問題問的好。”
棺材裏的人聲音微微有些低沉,但卻十分的清晰,我現在不知道棺材裏的到底是人還是鬼,而且這個問題也不是我迫切想要知道的。
“不用裝神弄鬼,故弄玄虛,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我的心有點火大,這個家夥是腦袋進水了吧,兜來兜去,都說不到點兒上。
“放屁!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幹毛啊?”
“嘖嘖嘖,劉八鬥,我可是很少說髒話的,陰陽師,執掌陰陽,什麼事情都不必動這麼大的肝火,這樣有辱我們陰陽師這三個字。”
棺材裏的人說話慢條斯理,但不知道為啥,聽在我的耳朵裏總覺得陰陽怪氣,而且,他的話很奇怪,很奇怪,讓我聽的有些脊背發冷。
“你到底要說什麼?”
一種古怪的感覺從心底慢慢的升騰起來,以至於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是膽怯的,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的矛盾。
“哈哈哈哈!”
棺材裏麵發出一陣尖銳的笑聲,然後棺材竟然發出嘎巴嘎巴的響動,緊跟著銅製的棺材板抖動起來,我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麵都跟著顫動。
銅棺有多堅固,不用想也能知道,但是現在,棺材蓋板卻像紙片一樣,在棺材裏這個人的動作下,已經掀開了一條縫隙,而且,縫隙很快變大,我看到一雙修長的卻布滿了傷疤的手從棺材的邊緣伸出來。
棺材蓋板哢哢的響了幾聲之後,就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那隻布滿傷疤的手扶在棺材的邊緣,然後另一隻手也搭在了棺材上,兩隻手的上麵,都露著一截黑色的袖口,袖口分兩層,一層是黑色的普通棉布,一層是黑色的薄紗。
我很少見過有男人會穿這種樣式的衣服,但此時我沒有多想,隻是靜靜的等著,等著這個穿著衣服的男人,完全的從棺材裏麵站起來,我太專心了,專心到忽略了很多事情。
我甚至忘了自己已經多少年沒有這麼專心過了,如果非要細細追究,可能就要追溯到很遠,大概是跟著禪秋假扮的遊方郎中學習搖石子的那段日子了吧?
棺材裏的男人終於慢慢的露出了頭頂,戴著一頂黑色的紗帽,然後整個人從棺材裏坐了起來,但是低著頭,我暫時看不到他的樣貌。
但......
一種古怪的熟悉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
“覺得很熟悉是嗎?”
這個男人問了我一句話,我已經見怪不怪了,好像讀心術這種原本很玄的東西最近變得很常見,而且,他之前說的每句話本身都很玄。
我眼看著這個人從棺材裏站起來,我知道這個人不是鬼,更不是僵屍,他扶著棺材的邊緣,動作十分優雅的一躍,人就站到棺材外麵。
雖然看不到臉,我卻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尋常人,他穿著的衣服除了顏色,幾乎和壁畫上的那個陰陽師一模一樣,是了,他之前也說過自己是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