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即使我見過無數次的貓貅和嫘黿,也都是站立著的姿態,但是眼前,兩頭怪物有站、有坐、有跑、有跳,更甚至於有在雲團之中踏雲而行的。
塑像大大小小,幾乎堆滿了整間墓室,塑像的材質也是千變萬化,從石頭到青銅,從青銅到黃金,從黃金到珊瑚,聽說過葉公好龍,看到現在的這個墓室,才知道世上還有比葉公更加癡迷的人。
在亮如白晝的墓室裏,這些怪物們好像活了過來,不論何種姿態的,都栩栩如生。
但是,山口善雅把我弄到這裏來是要幹什麼,看展覽嗎?
結果......
腳下突然飛過來一道極細的黑影,按照正常情況,我是完全能夠躲得開的,隻是現在,腳下被不知名的東西固定住,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眼睜睜的看著黑影如同閃電一樣掃過來,我的身子頓時騰空而起,瞬間被拉扯到了木頭棺材的上方。
腳下的東西竟然無緣無故的失去了對我的控製,因此,這就更加證明了,這一切都是早就設計好的。
“哈哈,賢侄,咱們又見麵了!”
突然,耳邊傳來了張仁壽的聲音,我被大頭朝下吊在半空中,因此站在祭台上的張仁壽看在我的眼裏,自然是倒的,但也正因為如此,他臉上的傷疤更顯得猙獰駭人。
“張仁壽,你個王八羔子......”。
我之前即使已經知道了張仁壽孤狼的身份,都沒有說出什麼太難聽的話,畢竟張樹的身上淌著的是他的血,這和寧可殺人不可辱人是一個道理,所以,我可以因為殺了張仁壽而和張樹走向陌路,卻絕對不能讓張樹受到侮辱。
然而,我之前在銅鼎裏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也知道,這個張仁壽和仲水、沈煥軍都是比畜生都不如,對自己親生子女下手的人,既然如此,我何苦再有顧慮呢!
“劉八鬥,當初在天水神宮裏你說過什麼,說我畜生不如,現在我就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禪秋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
這次再見之後,仲水幾乎沒說過話,現在,他緩緩的從張仁壽的身後走出來,臉上的笑容看著就讓人惡心。
禪秋不是他的兒子怎麼樣,畢竟也是從小在他身邊長大的,就是養條小狗也該有感情,他不可能不知道禪秋的死,既然知道,還能大言不慚的說出這樣的話,心還真是黑的很。
仲水的身後,劉金祥、宋子籌都慢慢的走出來,劉金祥的神色有些古怪,不過我沒心思猜測他心裏在想什麼,劉金祥的身後,還有一道人影遲遲沒有露出來,但是露在外麵的一道衣襟還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他的身份。
到底是雲玲瓏還是冥建國,又或者是披著冥建國外衣的雲玲瓏,再或者是披著雲玲瓏外衣的冥建國。
到頭朝下,血液倒流,大腦很快供氧不足,眼眶也像是受到了大力擠壓,眼前的幾道人影微微有些模糊和重疊,但我卻清醒的意識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