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那個鴨舌帽,我總感覺這個人深藏不露,既不像張仁壽一樣恃才傲物,自命不凡,也不像宋子籌那樣小人得誌,他從落下來開始,就一直像是影子一樣站在邊緣。
而且不論是張仁壽還是雲機子,都不曾對他多看一眼,多說一句話,好像這個人在他們的眼中如同不存在,但這種可能性分明沒有,如果不是極為信任,也不會讓他將師父這幾個我最為在意的人交給他處置。
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我一邊和張仁壽在木棺和十三口小棺材中間做著貓捉老鼠的遊戲,一邊不斷的打量著那個黑衣人。
奇怪的是,麵對師父和張樹,他竟然毫無反應,這絕對不是自負,因為但凡對張樹或者師父有點了解的人,就應該知道他們的本事,解開繩子不過就是多一秒少一秒的事兒,所以,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自負。
“吳將,快動手!”
吳將?
這個名字我是聽過的呀,而且還曾經站在他的墓前,親眼見到魯文那小子麵對著他的荒塚哭的淒切,會不會是重名啊?
我震驚的看著黑衣人,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魯文嘴裏的那個吳將,雖然,我也沒有見過。
“吳將,愣著幹什麼,快啊!”
被叫做吳將的黑衣人動作十分緩慢的走了兩步,走到了張樹的身前,我的心頓時一涼,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吳將,那他的本事絕對不低,能讓魯文欽慕到那種程度的人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但是很快,我就再次震驚了,甚至有一瞬間,差點被張仁壽抓到胳膊。
因為這個黑衣人不僅沒有對張樹下手,反而動手將張樹身後的繩子解開,就連張樹也是一臉的震驚,畢竟這個變化太大了,我們,特別是我,見多了身邊之人從親近轉為背叛,早就已經習慣,現在突然有個對方的人,反過手來幫助我們,這一點的確讓人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解開了張樹的繩子,黑衣人又走到了師父的身後,動作還是一樣,師父起先臉上也有震驚,但不知道發現了什麼,震驚的神色一閃而過,之後便是了然。
那邊發生的一切,張仁壽暫時還沒有察覺,等到他察覺過來的時候,張樹已經棲身上來,與我並肩站在了一起。
父子相對,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親密和眷戀!
“小樹,你這是準備跟自己的老子為敵嗎?”
張仁壽的動作在見到張樹的瞬間停頓了一下,表情竟然還有幾分傷感,還真是做戲的苗子。
“從我娘被毒死的那天起,我就沒有爹了!”
張樹說的是他娘對毒死,而不是自己被下蠱,這就證明,在張樹的心裏他始終最不能原諒的不是張仁壽對自己狠毒,而是對他娘的不顧惜。
“好好好,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顧及父子情分了!”
張仁壽說完,就朝著張樹撲過去,但隻是看似朝著張樹,在欺過來的瞬間,方向就轉到了我的身前,聲東擊西。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