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山口善雅,她的臉色還依然很蒼白,搖搖欲墜的身子看著讓人不忍覺得心疼。
“八鬥,你聽我說......”。
我難掩失望,臉色一寸寸的冷下來,真的,就在之前,我對她還滿是愧疚和感動,但是現在,除了寒意什麼也沒剩下。
“山口小姐,你何必解釋那麼多呢?”
雲機子的聲音響起來,我轉過身,冷眼看著雲機子緩緩的走過來。
“放心,現在,他們就是插翅也飛不出去,你想要什麼,還不是手到擒來嗎,何必這麼低聲下氣!”
“冥王,你不要說了!”
我冷眼看著雲機子和山口善雅,這個局布的還真不錯啊,堪稱絕妙,一環一扣都恰到好處,真是差一點都會露出破綻。
而就在這時,雲機子的身後,慢慢的出現一道人影,隻是這道人影坐在輪椅上,他穿著一件土黃色的日本軍服,看樣式,應該就是當年日本侵華時候的軍服製式,過去了這麼多年,軍服早已經脫色的不成樣子,衣領和袖口都有些破損,但卻很幹淨,而且胸口還別著兩排勳章。
這個人的身材微微有些臃腫,頭發花白,但是一雙眼睛卻直直的盯著我。
“老魯?”
我瞬間就猜到了這個人的身份,不僅因為他的情形和當初張任壽跟我描述的差不多,還因為他的麵容和魯文實在是太相似了。
“嘶嘶,後生可畏,竟然一下子就猜出了我是誰,小六,這就是劉八鬥?”
雲機子站在輪椅的旁邊,聽到老魯的話,竟然躬下了身。
“是,他就是劉八鬥!”
老魯叫雲機子小六,而雲機子對這個老魯的態度,就好像是張仁壽對他,看到雲機子如此,就是山口善雅都顯得很震驚。
事到如今,傻子也能看得出來,誰才是真正的老虎!
“你......你才是冥王?”
山口善雅指著老魯說道,那種清冷出塵的貴氣第一次被打了折扣。
“不,我就是冥王,隻不過,冥王並非是操盤手,真正下這盤棋的是他,魯貅黿。”
雲機子的話音一落,周圍的空氣瞬間冷了下來,所有人都像傻子一樣,直愣愣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人。
一個明顯雙腿殘廢,連行動都不自如的人,竟然是真正陰謀的主宰,他的名字叫魯貅黿。
“好多年了,小六,好多年沒人提起過我的名字,我自己都快忘了!”
魯貅黿的聲音很低,很沙啞,若不是仔細聽,甚至聽不清楚,隻有嗓子受過重傷的人,聲帶才會如此。
“從今以後,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叫這個名字了,咱們等了幾十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雲機子看著魯貅黿,眼神之中不是敬畏,也不是仰慕,而是極為真實的親近,完全不同於張仁壽和仲水等人對他的態度。
“八鬥,一定要記住,到鵝頸飯館告訴紅喬,看好老魯,一定不要忘了!”
當初,張任壽臨死之前在我耳邊說的話,無比清晰的響起來,我一直把他說的看好理解為是照顧好,但到現在才突然醒悟過來,他的看好是監視,看來這個紅喬是張任壽的人,我還頓悟了一件事,那就是當初在尕嶺山,張家兩兄弟見麵時的一番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