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誰說福無雙至(1 / 2)

“啟秉舅舅,甥該死,甥膽,甥自私,甥大膽,本來不敢隱瞞舅舅,實在是……”

我聽喬在柴桑,大腦突然一片空白,雙手一鬆,成當落到地上,拚命磕頭。

“你是膽大還是膽關我屁事?人呢?她怎麼會在這裏?她人還好麼?”我一瞪眼,“你這死仔有沒有?”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我哪裏敢……”

“大司馬……不,周瑜,不,周賊的老婆孩子要跟新建的一批船一起北上,現在就在柴桑。”

“哇哈哈!!”我心花怒放,狂笑起來,“真是眾裏尋她千百度,得來全不費功夫!”

成當陪笑著:“好詩,好詩。”

我突然一把抓住成當,成當惶恐地:“不是詩?是賦?文?甥讀的書少……”

“你剛才什麼?周瑜的孩子?”

“是啊,周……周瑜的兒子,一歲了,叫……叫周循。”

她已經作了媽媽?我忽然一陣暈眩,是啊,已經過去兩年了,死白臉又不是太監……

“你扣著她們,又不交出來,想做什麼?”

“我沒有扣……”我的臉色一定很可怕,成當繼續磕頭,額頭紅腫,真的滲出血來,“我獻城的時候,安排他們離開了。”

(媽的,這個滑頭打著兩邊都不得罪的算盤!)

“備馬!備船!召集人馬!”我一腳把成當踢到一邊,嘴裏胡言亂語,大步往外走,“死仔你幹什麼?突然變成他媽的忠臣了?”

成當撲過來抱住我的腿,頭上挨了我一拳,齜牙咧嘴地:“大人別急,她們沒有走成……”

“什麼?”

“公子……不,周賊病了,隻能留在這裏治病,所以那人還沒走……”成當完這句話,我終於停止了暴雨般的捶打,成當兩眼直,昏了過去。

我環視周圍,親兵們亂七八糟地站在周圍,都是戰戰兢兢的,還拉來了十幾匹馬。

“拉馬來幹什麼?弄水潑醒這子!”

幾個士兵用大木盆抬來水,潑在成當頭上,成當醒過來,居然立刻恢複理智,伸手指後院:“她們就在後院,後院……”

*****************************

喬變了。

她沒有注意到我的出現,隻是注視著榻上的幼童。她穿一件緋紅的絲袍,身材更加豐腴,陽光照進房中,照得她頸上的皮膚晶瑩如雪,我隻能看到她的側臉,卻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寧靜,專注,無限溫柔。

這就是母性麼?

“他生了什麼病?”我柔聲問。

喬回頭,她看到是我,居然並不驚訝,隻是焦急地:“他高燒,好幾了。” 這時代女子的衣領部分開口比較大,她穿的是住家常服,這一轉身,露出了大半個肩膀,柔潤如玉。我……我很驚訝,我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

麵前這人,是喬?

一張肉嘟嘟的圓臉,大概是缺乏睡眠的關係兩隻眼睛都腫了起來,身材從側麵看是豐滿,從正麵看,就是水桶了,現在是夏,漢代女子衣衫薄,我都能看到她腰腹周圍救生圈一樣的贅肉。那縈繞我鼻端夢裏的女兒體香更是不知去向,隻剩下一股混合著人奶和尿騷氣的腥臭氣味兒。

隻有那仍然顯得很精致的眉毛鼻子,告訴我麵前這人,就是喬。

(生活真是個悲劇,好花不常開就是這個沒理的世界唯一的理,那些明產後減肥藥塑身操瘦得快瑜伽的人們啊,請受我一拜。)

我過去摸摸榻上孩的頭,果然滾燙。

“你有辦法麼?”喬絲毫沒有察覺我臉色不對,急切地又問。

“我……”

“你是南蠻人,知不知道什麼偏方?他……他其實是……”

“不用了,我一定想辦法!”盡管我拚命阻止,但渺的個人在悲劇的車輪麵前永遠是無能為力的,喬到底出了那句必殺的白爛台詞:

“他其實是你的孩子!”

“真的麼?咱們可隻有一次而已……”(二十一世紀的電視劇編劇,原諒我當初對你們的嘲笑,那時候我年少無知,覺得你們都是白癡,今我才明白,麵對突然冒出來的孩子,是男人就一定會這一句。)

“什麼一次?那晚上你折騰了多少次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吧?!”喬似喜似怨地瞪了我一眼,我痛不欲生。她又解釋:“隻能是你,周瑜已經有兩年沒有碰過我了,而且,那以後,他的官越來越大,我周圍的人也更多,就算是我想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