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天歸城認識的落和不爭他們,在天下惟我被滅之後,他們帶著昔日隊中友伴去了南方的詩歌森林過著隱居一般的生活,自由自在,自得其樂。他們甚至沒隨應潮流趕緊修煉,反而有條有理地過著輕閑放鬆的生活,朝看蝴蝶穿花繞,暮坐山頭看落日沉,即使是求強堅定的我,也差點在打動之下動了心思。
我早就知道,以詩歌森林這樣的優美安靜環境,遲早會吸引眾多的曆煉者去觀光去朝拜。象現在,它就是一個被江湖流傳笑談為歸隱的妙地。茫茫低雲大地,芸芸曆煉者眾生,各種心態各種生存目的和人生理想的人都有,有人求安穩漸進,有人圖痛快恩仇,有人願為被鄙視的惡人,也有人早年涉足江湖倦累後隻想過自己的生活。
已經是要飛天離別的日子,大家期待向往中卻又留戀不舍。
納蘭、阿賊、楓、煙鬼、光明、恨我癡心、蟑螂、殘影虛雙和暴強高山他們一大票人將我們送到那神秘平原獨角獸守衛的金字塔一般的遺跡,到了那裏的時候才發現這裏也成為了人的海洋,各大幫會的曆煉者都有,全是來為各自友人英雄送行的。碧水帶涼,清風吹拂,這裏有一種難得的情感氛圍。
度混劫夫婦也來為我們送行,劍邪帶著真顏禦劍於千裏之外趕來。
小神諦聽、至尊、公主、夢殘痕和驚神他們那票人馬更是壯觀浩然,維序者布排成整齊的送行方陣,比起我們曆煉者來倒是規矩齊整了許多。對於維序者也能飛升,很多曆煉者有些驚訝,至尊他們一走,那這低雲又由誰來作那名譽上的人類最高首領?一切主腦自有安排,也許下一個係統大消息宣報的就是關於新任至尊的喜訊,隻是這至尊由曆煉者來當當如何。
和納蘭、度魂劫他們一一擁抱告別,我、飄葉、杜梅麗絲、冷淡淡、熱血狂人、獨舞和聖湮一行人啟動身形,在萬眾翹望的眼光中輕飛而起。獨角獸安靜的匍匐臥在塔頂和水麵,再也沒來騷擾。
風魔男人本想隨諦聽至尊和夢殘痕他們一道,猶豫了下的他此時急忙騰飛上空,追上我們一起朝那緩緩打開的巨塔入口飛去。
“嗬嗬,風魔你就不怕夢殘痕不給你好果子吃麼,竟然不和她一道?”我看了看身旁的風魔男人,頗有些意外。
風魔男人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再朝還停留在岸邊的那白裙身影掃了一下,有些傷感的說道,“人道天煞孤星命,情路崎嶇坎坷路。不像你,好像天生好命,美女都喜歡往你那裏鑽啊。我本以為幸福已經握在手中,那皇城一戰之後,卻發現我心原來依然孤獨,寂寞有如無人頻顧的荒漠。”
他頓了頓,突然歎了一聲,“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又是那麼的憎恨你!算了,也許我原本就錯了!還是神之世界好啊,讓我忘卻從前一切,重新開始屬於自己的新生活吧!”
風魔男人語氣從鬱涼轉為希望的欣悅,高亢的聲音在這靜穆的長天直穿雲層,引得下麵送行者曆煉者一陣低聲咒罵。
風魔男人在這低雲大陸可以說除了和我與夢殘痕較為熟悉親近外,殺人如麻的他真的是沒有一個人來為他送別,難怪別人看他要走,有如送走瘟神,真是頗讓人噓歎。
我不明白他和夢殘痕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從他含糊晦澀的語氣裏我隻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當下心思完全不在這方麵的我並沒有思量深究,卻是長笑一聲與風魔男人剛才一樣的驚兀,我攀著風魔男人的肩膀,灑脫傲然落在那神塔大門前。手感傳來,我才發現這好稱殺人如屠狗的風魔男人,那冷酷讓人冰涼的黑袍下的身子骨,卻也是這般的脆弱,完全不似他顯露餘外的剛強。
見大門打開的諦聽、至尊、夢殘痕和廖長青他們此時一幹人也紛紛飛上天空,朝大門飛來,如雷的掌聲和呼喊開始響起,讓這靜謐優美的平原變得熱鬧非常。
“走好,瘋子!”納蘭他們的呼喊。
“歡送殺神和血手離開低雲!”殺神是我,血手是風魔,這是曾經傷死在我們手裏的曆煉者。
“恭送至尊功績偉然,攜公主良婿榮登神之世界!”來為至尊和公主送行的維序者。
“地下已為神,天上更英雄!”為小神諦聽、驚神和夢殘痕他們送別的撼天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