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透著衣裳都讓人覺得涼颼颼,更莫說風一陣接一陣的來。
晨曦剛起,這天本來就不大亮,但卻早已過了雞鳴的時辰。
衙門裏吹過一陣穿堂風,一兩片白茫茫掉進了大堂地上,吳離烽隻是一瞥,然後回頭看了看儀門上空,漫天飄雪。
“啊,府台您快看!雪!是雪啊!六月飛雪啊!府台,六月飛雪還不夠冤嗎!這麼冤屈,還要打殺威棒嗎?天理不容啊!”吳離烽回望到漫天的飄雪,又轉向公案之上,急切的對著知府說道。
啪!又一聲驚堂木,“你這廝!莫非是要消遣本府!”知府一副被氣的吹胡子瞪眼,惱羞成怒吼道:“此時十二月不下雪難道要六月下雪?八月下雪?”
吳離烽才回想起來,原來現在是十二月,一陣尷尬,場麵很嚴肅又很可怕,知府的眼中都冒著火。
“來人,把這廝給本府押住,重打五十大棍!再打四十殺威棍!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殺威棍下無冤魂!”知府簡直是氣急敗壞,指著吳離烽吼道,並從簽筒中抽出一根“刑”簽一根“威”簽,用力擲於地上。
令簽落地,衙役發力。丟出去的簽子,潑出去的水,除非特殊,不然這一頓棍子免不了。
吳離烽事前也聽說過,打棍子是有章法的,根據著公案後麵那位喊的聲音各有不同,如果說用心打便是輕點打,用力打便是使勁打,而往死裏打則是一頓胖揍,至於這殺威棍下無冤魂,恐怕是打死吧,九十棍都不用,一棍入魂就能七竅生煙了。
吳離烽不敢想象,正要往回逃出儀門,怎知兩旁上來衙役,沒用手而是直接兩根棍子利索的從吳離烽前胸腋下插拐到他背上,將吳離烽牢牢架住動彈不得。
這打板子可是要光屁股的,萬萬使不得!吳離烽心中想著,這回丟臉丟大了。
兩個衙役將手中殺威棍往地上壓,吳離烽被架住也是被順勢往地上撲倒,這個姿勢正好膝蓋著地後臉再著地,然後是胸膛,最後整個身體都趴在了地上,感覺到臉嘶嘶的疼,仿佛是被地麵擦出了血。吳離烽一著地,身上的銀兩物什都掉了出來,更甚的是有那麼一塊好死不死在肚子褡褳上,硌的吳離烽肚子生疼,連聲喊出來。
衙役正要行刑,知府仿佛看到地上有什麼東西,喊道:“慢!將那物呈上來。”知府指著地上那塊從吳離烽身上摔出來的傳家之寶。
衙役皂班班頭上前去撿起那塊玉佩,交到知府手上。
知府細看,一麵刻著楚,一麵刻著酒葫蘆,突然驚的一下子,玉佩脫手落在桌子上,又匆匆拿起玉佩,站起身來對著衙役罷手,衙役才鬆開架在吳離烽身上的殺威棍,下裳都還沒脫。知府說道:“你說你一個楚門弟子,過來這搗什麼亂?”
吳離烽不解其中的意思,從地上爬起來,臉也顧不得擦便問道:“什麼楚門弟子?我這是過來告狀救命啊!”說完方才提起袖子擦臉,臉上擦破兩三處,說句話便撕裂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