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東瀛來的武士果然是可靠而且武力驚人的,光是剛田虎,在今天的決鬥中能夠同時打贏三個精英幫眾,而且所有堂主基本都打不過他。
至於骨川半兵衛,吳離烽看出來了,這人是個智囊,智力不在另外兩人之下。
至於野比信雄,吳離烽覺得他除了談吐好像真的沒什麼特別的能耐了,在武功這一道上,遜色於剛田虎很多,在智力上也比不上骨川半兵衛。
不過無論如何,當今之際,吳離烽已經決定了一件事。
離龍非離被斬首的時間已經沒幾個月了,吳離烽近日來想了又想,是否帶上全幫一起去劫法場,營救龍非離,何況他本來創立幫會的意願便是如此,趁著幫會人多不好辦事,上千個人再號召幾個幫會,浩浩蕩蕩闖到晉州城裏去,劫了法場,掀翻聚賢莊,再打砸知州府衙,最後……再搶走百裏洛瑤的話……
難道還不是心裏美滋滋?
但一步步走到今天,吳離烽才發現自己忽略了很多事,特別是從這幾個月中學到的一些事,首先便是如此多的人根本不可能出了城門,都會被擋在城門內,不僅知州府衙要過問,按察司也要過問,城外的駐軍大營也要過問,在任何一個州府都不可能一次性從容的讓如此多的人進出城門口,這對於州城的安危來說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帶頭者更要被處以謀反罪而被斬首。而如果一個兩個的出城門,不說時間上可能就來不及了,然後是在城外集合一起去晉州還是一撥一撥的到晉州又是一個問題,汴州城裏的許多人可能活到現在都沒有去過晉州,而且是絕大多數人。
再有一點,劫法場本就是重中之重的重罪了,本來之前劫法場若不是吳離烽蓋著臉,現在已經被天下海捕文書給全國通緝了,因為大夏的每一例死刑都是由皇帝陛下親自審核並且頒布聖旨執刑的,光是抗旨罪、謀反罪就已經夠掉兩個腦袋了,光是這事兒,估計幫會內知道了的就會有許多幫眾不肯去,更有甚者可能就會上報官府了,人心是誰也說不準的,當麵如何開心暢快,背後又如何呢?
最後便是跟這群人培養出了一些感情,無論是五行潑皮還是幾個堂主,包括劉會,吳離烽其實都不忍心讓他們多冒險的,一路走來吳離烽發覺大家都是不壞的,隻是原本為了生存,有些人不願意去努力,而是將努力的勁頭放在了偷雞摸狗上才養成了之前的潑皮賴子脾性。
但如今不是挺好的嗎,劉會、五行潑皮們現在不就是改頭換麵了麼,幫會內原本的許多潑皮不都在自己的號令之下,要麼在茶館內幫忙,要麼在各酒樓內安分守己,吳離烽其實已經做出了很多改變,不然知州能這麼從容任由他們五行幫會就這樣發展下去?
於是考量了半天,吳離烽決定自己去劫法場,這半年來吳離烽無時不刻不是在練武,不斷的提高自己,而且還讓人從城中搜來了幾本劍譜,跟著幾家武館的武師以及鏢局的鏢頭們都切磋過,在不斷的經驗積累之下,吳離烽覺得自己其實離登堂入室不遠了,甚至於自信到可以跟四品高手對打的境地,他都這麼努力了,連一個四品高手都打不贏嗎?
吳離烽這才有完全的自信去單獨劫法場,這是最安全也是最道義的事了,救龍非離是他自己的事,沒必要賠上一個幫會,至於幫會內的一切運行在他走了之後,肯定也能順利運轉,等過段時間自己回來了,以五行潑皮的德性,還是會好好喊他一聲大哥的,將幫會交給五行潑皮他還是放心的。
因此吳離烽決定的便是,走之前除掉劉會,劉會現在已經被剛田虎打傷了,正是除掉他的大好時機,吳離烽也想好了,就讓五行潑皮們去做這件事吧,也隻有他們能來做這件事了。但此事想來,心中莫不沉重的刻上一刀,自己竟然將刀鋒亮向了原本追隨自己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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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會,快走吧。”生土催促著劉會道。
一大早吃了飯,生土便來找到劉會,說有一樁與城南幫會的交貿要在城南進行,但那個幫會向來都是偷奸耍滑的人,生土擔心對方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擔憂幫會內的弟子會出什麼狀況,趕忙來找到正在養傷休息的劉會。
劉會傷勢本來不重,就是胸口兩道刀疤作疼而已,敷上金瘡藥已經好了許多,大夫囑咐不可亂動不然又要破了傷口可就不好了,聽到生土來找他,他本來無意推辭,隻是剛起來便感覺傷口有裂開之勢,正要推脫找他演武堂之內的人去時,突然想到演武堂大部分人似乎昨天被調到一些分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