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吳離烽躺在床上睡不著,翻來覆去的隻是在想最近的問題。
罪惡深重的龍非離為何突然就羞愧無比了?難道龍非離在半年的牢獄經曆中痛改前非了?
為何自己能這麼輕鬆的救出龍非離?當時與賴光等人救出方伯冰的時候,還有一陣拚殺,而如今也隻是任由自己出城了。
再有便是,同謀的樓三鬥為何在監斬當日也沒出現?
這一個個的問題困擾著吳離烽,讓他睡不著,他又突然想起來了那隻玉狐狸,真是好久沒遇見它了,而且赤炎笛子也讓自己搞丟了,怎麼才能聯係到玉狐狸呢?
不對,聯係那隻到處坑蒙拐騙的臭狐狸幹嘛!
哐當一聲,吳離烽突然聽到屋簷頂上有瓦碎的聲音,他立馬翻身爬起來,側耳傾聽樓頂的聲音,才發現原來屋簷頂上不止有一個人,於是他便起了身,打開房門,聲音之大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樓上的聲音,他走出房門抬頭看著房頂,才發現兩個人輕飄飄在屋簷上打架。
真的是輕飄飄的打架。
兩個人隻在吳離烽所在的小屋之上跳來跳去,都執劍而對,似乎都用輕功在他房頂上飄蕩來飄蕩去,看似輕盈,實則兩個人招招致命,隻是功夫相當,一來一回之間都像搏命般的切磋一樣。
兩個人似乎都沒有看到吳離烽的樣子,隨著吳離烽漸漸走近又走遠的看兩人打架,兩人都始終沒有分身看一眼吳離烽,於是他也越加大膽起來,從院子內抓了一根青菜便在口中啃起來。
他一邊靠在牆上一邊啃青菜葉,看著打架的兩人。
實則獲益匪淺。
屋頂上兩人都是用的劍,在月光照耀之下兩人的身段都不是什麼彪形大漢,但儼然看去卻像兩個富家子弟一樣,月華之下他們的衣裳映出一點光影,顯然不是普通的料子。
吳離烽從他們的麵龐輪廓上看得出來,這兩人長相都有些俊逸,若有十分的總分,兩人都能得個七分也罷,著青瓷衣的較為挺拔些,看其臉上覆著白淨相色,黑衣的則顯得猥瑣些了,更像個不良子弟。
兩人一招一式之間盡在吳離烽的眼中,青衣的劍法可能更勝一籌,而且充滿陽剛之氣,手上劍在一來一回之間飽滿圓潤,招招都光明正大舉止得當,反觀黑衣的那位,每一劍都似乎在尋找青衣的破綻,要麼不輕易出劍,要麼必然刺在要害上,隻是每一劍都被青瓷衣給格擋了去。
兩人雖然打的激烈,但隻是在身形在屋簷之上點來點去,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就如同小雨打在屋簷上發出一點點叮叮叮的聲音。
吳離烽看得呆了,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精彩絕倫的打鬥,一來這兩人的功夫必然不在他之下,他可沒有把握能飛簷走壁以及這麼高超的劍法,二來兩人實力幾乎無差,可以說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了,也便是這樣才讓吳離烽看了半天,驚訝了半天。
吳離烽忽聽旁邊一聲,要不是見是農莊老大爺,差點就一掌拍過去了,特別是老大爺從窗戶內探出頭來說的,他小聲說道:“小兄弟,外麵危險,快躲到裏屋去,待這兩人打完就好了。”
吳離烽擺擺手說道:“不必,我隻是看看,您趕快回屋裏躲好。”說罷他發現視線中的老大爺的頭縮了回去,他一陣無語,老大爺還真這麼害怕。
屋頂上的兩人還在纏鬥著,吳離烽發現了一點,便是兩人在對方劍來之前半寸鋒芒便已經就躲閃過去了,難道這裏麵有什麼竅門不成。
細看一下,吳離烽才發現,兩人的劍尖之上仿佛若有若無的帶著一股勁,出招之間揮袂生風。
“劍氣!”吳離烽驚了,原來兩人對拚之間用到了劍氣,轉而吳離烽又想到,五品高手!已經不在小江湖之內了?
“不,這不是五品!”他在五行幫管轄內的茶樓裏也聽過多次說書,五品高手運用起內力劍氣來可不是這般的遊刃有餘,甚至於五品高手大多都用武功來打架,而不是運用剛習得的內力劍氣,因為身上竅穴初開,沒有武功結合,與人打架若是使用不熟練不明顯的劍招打出內力來,就如同撓癢一樣打在人身上,這可是練武者的大忌。
豈有剛學會跑步的便一直跑步,不都是循序漸進而來的。
於是吳離烽妄然猜他們是四品高手,這可是生平第一次親眼看兩個四品高手打架啊,可比說書的講得動聽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