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黃三安要說話時,費浚濤背後古劍千篇路突然從劍鞘之中傳來一陣劍鳴,登時易文哲與樓重赫紛紛右手按在桌上,對著費浚濤問道:“費兄,怎麼了?”
江湖之外多有人知道仙劍、古劍與名劍等等,名字來曆一一熟知,不過江湖之內,才人人都知道,仙劍之中有劍靈,古劍則是可以培養出劍靈來,但劍靈都有其通性——比持劍之人更為敏感。
費浚濤站立而起,對眾人說道:“來了,絕無望,跟唐鈺,都來了。”
天色漸晚,更是夜黑風高,幾片樹葉婆娑。
絕無望帶著唐鈺直接越過城牆,跳過幾座房屋屋頂,並一邊尋覓著吳離烽的蹤跡,唐鈺對於這次的千年桃葉是誌在必得的!
但絕無望又在內心吐槽道:對付那幾人已經是麻煩事,這小畜生卻非要來,愛聽不聽,到時候死了可不關俺老子的事!
不久絕無望便注意到了吳離烽體內千年桃葉的蹤跡,這千年桃葉果然自身帶有靈性,確是不可多得的靈物,要是自己就能得到那該多好,這可比什麼古劍好得多了,劍是什麼東西?我絕無望一口一把劍,劍沒什麼用,反而是千年桃葉,必然能助我攀升到天人體魄,到時候什麼蜀門,什麼唐鈺,都滾蛋去吧,絕無望在心中自斟自酌道。
在參將府內的費浚濤桌子一拍,背後千篇路直接出鞘在手,他說道:“保護好吳離烽,我去去就來。”話音剛落,整個人便如飛箭一般彈出待客堂。
堂內幾人中,屬易文哲最為緊張,他身上負傷,必然不能直接麵對絕無望,但此時此刻卻又不得不拔劍而上,但費浚濤卻徑直出去了,讓他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上吧,打不過還可能變成累贅;不上吧,又說不過去,費浚濤可不一定打得過絕無望,他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站立在原地,抱劍靠在桌邊,隨機待命。
樓三鬥則是有些擔心絕無望,此時身邊沒有多少兵丁,又不好在這種深夜出城調兵,此時駐紮城內的士兵不過一個旗的兵力,而且分散城中各處,不好召集,他還是比較擔心自己的命的,命在官在。
樓重赫與易文哲傷勢差不多,都中了絕無望一掌,也好不到哪兒去,但他覺得自己還是一戰之力,起碼頂住絕無望個十來招還是沒問題的,這事發生在晉州城,那就跟他有關係,不然義俠白做了。
這裏麵最不擔心的要屬吳離烽跟黃三安了,兩人又坐得近,幾人都緊張得站立起來的時候,就他們倆還在坐著一起喝酒,正好又挨得近便碰杯而飲了,黃三安更是輕鬆的過分,一邊與吳離烽碰杯,另一隻手卻一直在夾菜往嘴裏塞,牛腸卷了一筷子,便往口裏吞,不顧從嘴角邊流出來的油卻又再去夾了兩三塊羊皮,酒剛上了兩巡便又再次胡吃海塞起來,吳離烽卻著意在酒上。
黃三安碗內的肉就沒少過,隻有吳離烽一直在喝酒。
彈射出待客堂的費浚濤直接撞上了飛馳而來的絕無望,絕無望直接抽劍而對,兩劍對撞之下,在夜的漆墨中軋出幾星火花來,絕無望的劍上有了丁點刮痕。
相比於古劍而言,絕無望手中的劍隻是在路上隨便搶來的而已,一把區區鐵劍附著上成頃的內力,才有了與古劍一相抗衡而不斷裂的底氣,但即使如此還是被打出豁口來。
絕無望直接把一旁的唐鈺丟到附近的樓上去,初入四品的唐鈺在這裏隻能礙事,小畜生!絕無望今晚已經罵了他不下一百次小畜生了,光是拋下他的這一刻,都在瞬間罵了他二十句。
唐鈺整個人砸在屋頂上,靠著些許內力的支撐才沒有滾落到地上去,他心中罵道:“老家夥,絕對是故意的!”這句老家夥,他今夜起碼罵了絕無望一百次,就在這一刻,他剛脫離絕無望手的時候,就罵了不下二十次。
費浚濤沒有放下讓他喘息的機會,用千篇路直接在眼前畫了一道十字劍氣,捏了一個劍訣這道十字劍氣便直接壓向絕無望,絕無望也沒有絲毫遲疑,加重手中劍的劍氣,直奔十字劍氣中心點而刺去。
絕無望手中的劍尖在碰到十字劍氣的那一刻瞬間炸裂,劍尖斷開半寸,隱隱可見斷裂部分青氣紊亂,卻又隨即平複到了劍心,絕無望未改動姿勢便直刺費浚濤而去,轟然撞上千篇路。
縱然是絕無望,麵對古劍千篇路的時候也如同在一座山前,以自己的真氣去碰撞這道山的效果似乎並不明顯,“劍是一把好劍,可惜主人是個爛人!”說罷便回身而去,立在一處屋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