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前方有縣城,我們入縣城麼?”孫政回頭問道,但卻不敢朝著白賈這邊看過來,即使白賈已經重新蓋上了鬥笠,他還是看都不敢看一下。
吳離烽問道:“那座縣城安全麼?你們路上有沒有經過?”吳離烽發現自己竟然也有些不自然了,但是是什麼原因他根本不知道,他還察覺不到扈從三人組的異樣。
孫政似乎想了一下,便才又說道:“回稟殿下,那座縣城應該非常的安全,入了荊州道之後,一切都在官兵的掌控之下。”
“官兵?”吳離烽想了一下,問道,“為什麼是官兵而不是朝廷?”
孫政認真回答道:“嗯……殿下怕是有所不知,荊州道一片地方,都是由靖南王爺打下來的,靖南王爺說過,荊州道不太太平,需要官府管轄的地方雖然不多,但是仍然很困難,所以需要靖南軍脅從管轄,故而荊州道的每一片州府,實際最高長官並非是知府或者知州,而是鎮守的將軍,這條鐵律已經十幾年了。”
吳離烽想了想,看來父親還是厲害一點,在別的地方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管轄的地方就能夠做到,他又問道:“那蜀中道呢?”雖然在蜀中道近半年時間,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天帝山上度過的,他怎麼可能知道蜀中道的具體事情呢。
“回稟殿下,蜀中道也是如此!”
吳離烽想了半天,才說道:“那麼,我們就不進城了吧!”
“什麼!”孫政輕輕說出這話,並沒有讓吳離烽說道,他想了想,說道:“遵命,殿下!”
孫政的話,每每都讓吳離烽感覺到非常的受用,畢竟孫政已經是個人精了,說的話既讓你知道他是在拍馬屁,卻又讓你很舒服,這樣的人很多,但是拍馬屁要拍對味,這樣才能夠讓人受用,很顯然孫政對這方麵非常的擅長。
而吳離烽想的是,既然州府安全,那麼就不走州府了吧,畢竟有劍神白賈在自己的身邊,那還有什麼好怕的?當然是哪裏安全不往哪裏走了,哪裏不安全就要往哪裏走去!吳離烽也差點就喊出來了,走,咱們往更危險的地方去吧。
吳離烽的車隊繞開了州府,從一邊走去,卻未曾想到,在旁邊不遠處的州府,竟然有騎兵跟著出來了,十幾騎從城池邊上的大營追了出來,各個披戴著鐵甲,在陽光下反射出了光芒。
孫政問道:“殿下,怎麼辦?”畢竟他們這一趟過來,沒有一丁點兒的憑證,能不被懷疑才奇怪了。
隻見十幾名騎兵一下子一擁而上,將吳離烽的車架圍在最中間,這是一條小土路,吳離烽的馬車僅僅隻能夠走在路中央,其他地方就沒有了。
騎兵中領頭的一人喊道:“何人在馬車之上!速速下車!”吳離烽沒辦法,隻好從馬車上跳下來,他問道:“各位將軍,有何貴幹?”
“姓甚名誰!來自何方,要去哪兒,可有關碟在身!此處是荊州地界,任何往來人員,務必要前往城中登記!”那名領頭的騎兵語氣絲毫不容商量,吳離烽不禁感歎,果然還是荊州道管的嚴啊,連城都沒進呢,竟然出動出城找上門來了。
吳離烽隻好說道:“在下吳離烽,從成都府而來,要去往江陵府。”說罷便將懷中關碟遞出,這是在成都府拿的關碟,自然是有效的。
而吳離烽一行的事情,極少有人知道,即使是靖南軍中的幾位大佬,如果不是特意關心的,也基本不會知道吳離烽的事情,而想暗殺吳離烽的人,自然是千方百計的要查找他的蛛絲馬跡了,早在吳離烽離開成都府之前就已經有很多人埋伏在附近等著他出城來了。
那騎兵看了吳離烽的關碟之後,重新遞還給他,又問道:“這幾位是你的家仆?可有關碟在身?”
既然是作為吳離烽的家仆,那肯定是沒有關碟的,吳離烽也隻好確定了他們就是自己的關碟,而幾人也沒有怎麼反對,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他們的打扮看起來更像是看家護院的打手。
隨即騎兵便說道:“行了,那你們走吧,既然是成都府的關碟,那麼入城的登記也就免了,祝各位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