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這個半透明的惡魂從我父親身體中出來之後,我父親身上大汗淋漓,相反卻沒有什麼詫異的神情,就好像,已經知道這個惡魂在他身上一般。
這個惡魂臉上一副凝重的神情,雙眼中的深邃越發地明顯,一股股地黑氣自他的身上瞬間不斷湧現,就似從地獄中發出來的一般。
“蕭家,又是你們蕭家!今天必將你們捉拿歸案!”白無常抬起下巴,伸出右手向後輕輕一揮。
我隻看到一道道的白氣自地底噴出,刹那間將他的全身緊緊包裹了起來,就像是一隻被蠶繭一樣,除了能看到他的那一張慘白色的臉之外。
這惡魂嘴角一咧,開口說道:“哼!區區一個白無常,口氣不小!”
惡魂的話剛說完,隻見那圍繞在他身上的黑氣倏地一下靜止了,就連我的身體也在瞬間停止了一切的動作,唯獨能動的就隻有兩隻咕嚕嚕的眼睛。
我心中大駭,轉動眼珠看見李小墨和陳定也是一樣,我們三人就像是泥塑的人偶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從李小墨和陳定的眼神中透出無盡的恐懼和不安。
房間裏的一切也都停在了原先的時間,如同時間靜止了一般,就連那從牆壁上落下的灰塵也都定在了原處,始終不落在地麵。
“哦?”白無常輕蔑的笑了笑,扭頭看了看站在旁邊的蕭公社,眼神中透出一股股的強烈的殺意。
白無常臉上表露出輕蔑的神色,但是不斷抽搐的嘴角卻顯露出他心裏沒臉上這麼輕鬆,這以秘法操控一方天地,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了。
蕭家的人,果然該死!
白無常不禁想起了兩千多年前,他和麵前這個惡魂第一次打交道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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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鬼門關
黃泉路上莫回頭,奈何橋上破紅塵
諺雲:“鬼門關,十人去,九不還。”
可就是有那麼一個人不相信這些,一個年輕的少年正在黃泉路上跋涉,不僅是因為他年少輕狂以及遠大的抱負,更重要的他來到這個地方隻是為了找到能夠破解身上詛咒的方法。
而唯一的方法就是必須經過冥界的黃泉路,也隻有在這裏他才能真正的找到答案。
十八歲的少年,年紀尚小的他不僅傳承了父親的衣缽,更是擁有了超乎尋常人的毅力和戰勝一切不可能事物的欲望。
當他得知了自己身上的隱秘之後,他不得不走上了蕭家的血脈之路,父親臨死時對自己的囑托,他一直銘記在心,為了能夠解除這個詛咒,他是走遍了千山萬水,才找到這麼一個方法。
黑色曼陀羅,一種隻能生長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隻有吞噬掉盤旋在它周圍的靈體,才能解除身上的詛咒印跡。
隻有除掉了身上的詛咒印跡,才能通過無常之血徹底解除詛咒,可要想得到這兩樣東西何其的簡單。
不說黑色曼陀羅能不能得到並吞噬靈體,就說那黑白無常身上的血豈是說能得到就能得到的?
其實少年心裏很清楚,就是能殺了黑白無常,也別想從他們身上得到血液,因為他們身上沒有血液,隻是兩個沒有肉體的魂魄而已。
要想得到黑白無常身上的血液,就必須要通過輪回之道將兩隻獨立的魂魄再次轉化成人,這樣才能真正意義上的得到無常之血,可無常們豈能甘願聽少年的話呢?
“站住!你是何人?膽敢擅闖地府?”一隻鬼卒橫著長矛站在黃泉路上,攔下了正在不斷前進的少年。
少年冷冷地一笑,緩緩地轉過身去,在他的麵前站著一個手持尖矛的鬼卒,此時正惡狠狠地盯著蕭公社,雙眼中更是不時地閃現著綠瑩瑩的幽光。
見蕭公社不答話,鬼卒似乎有些怒了,將手裏的尖矛倏地一下指向少年,陰狠地眼神直視著少年,裂開枯裂的下唇,咬牙切齒地說道:“該死的人類,你的陽壽還未盡,趕緊滾回去!”
少年依然沒有作聲,隻是默然地冷笑著,笑聲中滿含著嘲笑和不屑。
“既然這麼想要留在這,那我就成全你!”鬼卒說著便將手裏的尖矛狠狠滴向少年刺去,鬼卒的攻擊能直接穿透靈魂,這也是身為鬼卒最基本的能力。
少年不驚不慌,身子輕輕一斜,尖矛貼著襯衣刺了個空,他很輕易地躲過了鬼卒的突然襲擊。
鬼卒一見自己的這一致命挑魂刺竟然被少年不露聲色地躲了開去,心裏猶自地發起了怒火,它這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都說人類到了陰曹地府都會失去靈魂的主意識,可為何對方並沒有失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