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陸還未反應過來,便就感覺腳底下倏地一沉,緊接著自己的身體便就倒在了地上,根本不給他一絲一毫的反應機會。
當蕭陸看清腳上的東西時,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氣,一根粗大的鐵鏈從腳腕處穿透,鐵鏈發出的幽幽藍光讓人驚懼。
“哼!”偷襲蕭陸的正是黑白二判之一的黑無常範無病,黑無常冷哼一聲,手裏的鐵鏈便狠狠地鎖住了蕭陸的喉嚨,頓時將蕭陸的身體給猛地拖站了起來。
蕭陸失去先手,被黑無常所壓製的動彈不得。
黑無常的手裏除了有那條可以鎖魂的鐵鏈之外,哭喪棒也是其法寶之一,但凡黑無常用哭喪棒敲打鬼魂,鬼魂就會縮小一次,直到縮小到如同一隻手指大小才肯罷休。
“既然如此,那就拚上一把!”蕭陸心一橫,兀自地閉上了雙眼,心裏默默地開始凝聚起蕭家先祖的殘魂碎片。
黑無常手裏的鎖魂鐵鏈倏地一緊,直把蕭陸的舌頭都從嘴裏給硬生生地逼了出來,此時的蕭陸臉上血紅了一片,就像是燒紅了烙鐵一般。
眼看著蕭陸即將窒息而死,隻聽“砰”地一聲巨響,黑無常手裏的鎖魂鐵鏈一抖,斷裂成了數截,黑無常也悶哼一聲,向後退了幾步,雙眼中盡都是驚異。
當黑白無常反應過來時,即將氣息斷絕的蕭陸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不論兩鬼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未曾如願地找到蕭陸,隨後才得知,蕭陸已經逃回了陽世。
迫於蕭陸的陽壽並未盡然,兩鬼即使憤懣,但終究還是不甘心地作罷了,心裏暗暗地不由地發狠,隻要蕭陸死了,必定會將他帶回地府,再以各種的刑罰伺候他。
隨知自那以後,就再沒有一個蕭家後人的魂魄進入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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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在兩千多年後的今天,居然在陽世遇到了自己的“老朋友”。
白無常突兀地從蠶繭中伸出右手,手中緊緊地握著自己的白色哭喪棒,當年被蕭陸燒毀之後,白無常費了大力氣重新煉製了一根,並針對蕭家火焰進行了重煉。
白無常嘿嘿一聲冷笑,直直地指著身前的蕭公社,口中默默地響起一段語調奇異的音符。
不一會兒,隻聽一陣玻璃落地的哢擦碎裂聲響起,我、李小墨和陳定的身體猛地一震之後,隨即身體都有了知覺,隻是有些麻麻的,就像是幾百年都未曾用過肢體一般。
李小墨剛一恢複過來身體,立即將腰間的葫蘆豎在胸前,葫蘆口冒出淡淡的綠煙,伴隨著綠煙,一隻長釘出現在李小墨的手中。
“棺材釘?女娃,你是我蕭家媳婦,難不成還要對我這個蕭家老祖做些什麼?”蕭陸一見李小墨手裏的那根長釘,皺了皺眉頭,隨即開口大笑了兩聲,笑聲中滿含著一陣鄙夷。
白無常瞥了一眼李小墨手裏的長釘,隨即冷哼一聲說道:“哼!娃兒靠邊站,這裏沒你們的事兒!”說完,便又兀自地和眼前的蕭陸繼續對峙起來。
這時,站在一旁的蕭公社霎的噴出一口鮮血,鮮血在半空中化為一團血霧,全部竄進身邊的蕭家祖魂蕭陸的身體當中。
倏地,蕭陸眼神中的殺氣瞬間暴漲,緊接著一道道冷冽的寒氣伴隨著身上的黑煙向白無常和李小墨同時激射而去,頓時白無常和李小墨猛地一驚。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我硬生生地擋在了三人當中,在眾人的驚異中,我狠狠地倒在了地上。
“小子,你找死麼?”蕭陸愣怔了一下之後,隨即怒聲向我訓斥道。
我苦笑一聲,正想說話時,卻見蕭陸和蕭公社的身旁倏地一下多了好多好多的鐵釘,狠狠插入他兩的身體,而此時白無常身上的哭喪棒也倏地揮動了起來,一陣陣來自地府的鬼哭狼嚎聲響徹整個房間。
“哼!”蕭公社悶哼一聲,再次大口的吐出一口鮮血,軟軟的倒了下去。
“不要!”我雙目欲裂,大聲的喊道,雖然父親的行徑怪異,更多的時候不見人影,可他畢竟還是我的父親啊,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死在自己麵前?
“滾開!”蕭陸卻沒有像我父親那樣倒下,他怒愕之餘,狠聲說道,他全身在鐵釘猛的發出一陣陣狂烈的抖動。
李小墨也是一臉的驚異和猶豫,手裏的鐵釘早已不見,那些釘在蕭陸和父親身上的鐵釘就是她的所謂棺材釘。
白無常的雙眼迸發出原本的赤紅色,顏色也越發的鮮豔起來,漸漸地變得晶瑩剔透,如同兩個深不見底的渦旋。
忽然,蕭陸發出一陣歎息,抬起臉大笑一聲後,狠聲說道:“穿魂釘,沒想到你這個小丫頭竟然會有這種東西!”
蕭陸頓了頓,隨即朝我微微一笑,說道:“蕭家後續有人!我蕭陸死也瞑目!”
話剛說完,蕭陸猛地發出一陣低沉的嘶吼,隻覺一陣陣強烈的顫抖,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整棟樓都在顫抖,就像是發生了強烈的地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