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蕭敬左手單手結印,嘴裏默念著什麼,臉上神色痛苦,從他的脖子處逐漸散發出一陣一陣的紫光,這紫光一閃一閃,就好像是在呼吸一樣。
蕭敬用小指劃破自己脖子的皮膚,頓時鮮血狂流,蕭敬這時卻神色平靜,隻是嘴皮上下翻飛不停。
慢慢的,從傷口處探出一小截紫色的針尖,蕭敬右手抓住針尖朝上一拉,正是一根約三寸長短,紫光流轉的竹針!
當竹針完全被抽出之後,蕭敬脖子上的傷口卻開始快速愈合,如果不是胸前衣襟上的一灘血跡的話,完全沒有任何痕跡。
蕭敬微微喘了一口氣,拿著紫竹針來到王楊的屍骸旁邊,將頭顱與脖子對齊之後,右手中指一彈,一絲金光在紫竹針上串了一圈,蕭敬檢查了一下針線,開始縫合起來。
在蕭敬不斷的縫合下,王楊本來被金絲割斷的頭顱,逐漸又與身體連接到了一起,奇異的是,王楊的脖子上,完全沒有縫合的痕跡,就好像壓根沒有被斷過頭一樣。
半晌,蕭敬終於將王楊的頭顱完全和身體縫合到了一起,這時他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濕透,蕭敬抬頭看了看天,圓月還在,蕭敬不再耽誤時間,來到最後一盆清水旁邊,看了看水盆中的映月,頓了頓,右手一抖,兩指間夾著數張血符,將血符向半空中一抖,血符無火自燃,灰燼全部掉進最後一個盆中,而盆裏本來是銀白的映月,卻已經被血符的灰燼染成了一片漆黑。
蕭敬將紫竹針平放在盆中,開始默默念起了法咒。
這時,從月亮上投下來一束銀白色的光芒,不偏不倚,正好射中紫竹針,紫竹針紫光大漲,卻沒有一絲一毫射到盆外,反而不斷在盆中流轉,仿若實質,而這些紫光中帶著一絲絲的紅線,緩緩的被紫竹針吸了進去。
待紫竹針將紅線吸收完畢,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蕭敬單手一抬,紫竹針飛到了王楊的胸口,懸浮不動,隨著紫竹針的光芒一閃一滅,王楊的胸口慢慢有了起伏,數息之後,王楊心髒的跳動聲隆隆作響,他的體內似乎有天雷響起。
蕭敬眉頭一皺,手上結印一變,紫竹針的光華霎的一收,蕭敬剛鬆了一口氣,紫竹針的光華卻霎那又湧射出來,不斷的湧向王楊的軀殼。
蕭敬大驚,雙手迅速變換不停,紫竹針的光芒卻還是不斷的朝著王楊的軀體內湧去,就好像是王楊的軀體在拉扯著紫竹針的光華一樣。
蕭敬大汗淋漓,咬了咬牙,突然狠狠的咬破了舌頭,一股血線朝著紫竹針噴射而去,當血線噴到紫竹針上之後,紫色光華霎的一收,小院中又恢複了清明。
蕭敬卻伸手在自己脖子上輕輕一劃,將紫竹針又收了回去。
“咳!”當收回紫竹針,蕭敬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頭上虛汗淋漓,歇了半晌,他掙紮著站起來,搖搖晃晃的來到王楊的身邊,眉頭深皺。
呆站了半晌,蕭敬卻微微輕歎了一聲,彈指向七個水盆都分別射過去一道符篆,七個水盆瞬間被火焰吞噬,滋滋作響,不一會兒就化作了七灘鐵水。
“咳,咳咳,有二十年沒有縫屍了吧?手藝不減當年,也算是沒有愧對老祖宗了!”蕭敬看著已經恢複了紅潤臉色的王楊,臉上不經意的露出一絲笑容。
疲憊的蕭敬,從旁邊扯了一張椅子,坐在王楊屍首的對麵,“你呀你,一身殺氣,估計是殺了不少人吧?乖乖地隱姓埋名當個普通的黃包車夫不好嗎?偏偏還要再造殺孽,被白秋那家夥給你搞了個這個什麼白家二公子,最後還倒黴的被鄭峻龍給附身了!你呀你!你到底讓我說你什麼好?”
唉!
蕭敬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三天時間,還有三天時間你就可以醒來了,就當我給白家小姐一個驚喜吧!唉!也不知道我做的……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愛情!都是愛情惹得禍啊!也不知道今日種下的因,會給我帶來怎樣的果報!”
就這麼,蕭敬自言自語的離開了給王楊縫屍的房間,而沒有人注意到,在清冷幽邃的月光下,躺在白布上的王楊,睜開了自己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