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墨點頭答應,我問她怎麼聯係,山裏沒有信號沒有WIFI的,李小墨很自然地回我一句:“寫信。”
我一時被她這古老傳統又有些莫名可愛的聯係方式噎住,半晌隻好笑著搖頭,告訴她隻要能聯係上就行。下午四點左右,我們整理好屋子,撤離了白仲卿的大宅。鐵門雖然不能反鎖,不過這小區安保做的還是不錯,除了石勁那幾個奇人能如入無人之境,普通小毛賊也不敢打這裏的注意。
如果真來了絕世神偷,那估計反鎖了也沒用。
離開大宅後,在半路郭大順和水無煙就和我們道別了,我也沒問他倆一塊走是要去哪兒,不過以郭大順目前負傷的身體狀況來看,應該不會是賓館酒店。我給陳定打了個電話,問他有沒有在家,陳定說在,我說我和李小墨半個小時後到他家,讓他出門接一下。
陳定迭聲應下,我叫了輛車,直接開到陳定家樓下,和陳定一起扶著李小墨上了樓。一進家,陳爸爸見李小墨臉色蒼白,我也包了一腦袋一手的紗布,忙問怎麼回事。陳定隨便扯了個理由敷衍過去,說李小墨要在他們家住上兩天,陳爸爸當即讓陳媽媽去買隻老母雞回來燉湯,好給李小墨補補身體。
陳定騰出了自己的臥室讓李小墨睡,自己準備在沙發上將就幾晚。李小墨一上床很快就犯困了,我和陳定忙讓她好好休息,關門退出了臥室。
趁陳爸爸陳媽媽在忙活晚飯的空當,我跟陳定說了白仲卿和白二老爺之間的事,陳定得知我不僅被白二老爺的保鏢打破了頭,還讓他們當猴兒一樣耍樂一番,那個氣啊,非說自己是人民警察要為民除害,想找石勁他們報仇。我按住他,跟他說了石勁的身手,這丫立馬蔫兒了。
苦著張臉,陳定問我:“晨子,你說就白家上下那臭脾氣,你怎麼跟他們相處的啊?”
我忙搖頭說沒跟白家人相處融洽,隻跟白仲卿還能說上兩句話而已。陳定問我白仲卿是不是真要去上海,我點頭,說既然白二老爺這麼安排了,白仲卿現在又是一身的傷,沒什麼反抗的可能。陳定長舒出口氣,說瘟神終於給送走了。
我倆正聊著,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摸出來一看,是白仲卿的短信,我忙讓陳定等等。翻開短信一看,白仲卿就發了一句話:蕭晨,石勁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我嫌打字麻煩,起身走到陽台上,給白仲卿去了個電話。好一會兒他才接聽,當頭一句:“想問什麼。”
這幹脆果斷的做派讓我有點不適應,折騰好幾秒才憋出一句:“他的確跟我說了點你的事,是不是真的?”
“什麼事?”
“還能有什麼事。”我皺起眉頭,“就是你三十歲之前……”
“是真的。”
“……”白仲卿坦誠相告,我反倒有些不知道說什麼,組織了好半天的措辭,才開口,“你不是命師嗎?就不能……給自己換個命什麼的?”
白仲卿忽然就樂了,笑了幾聲又咳了幾聲,向我道:“能醫不自醫這句話,你不會沒聽過吧。”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白二老爺的聲音:“子仲!掛了!”
我心說這老頭兒真有意思,管孫子跟管什麼似的,連電話都不讓打?白仲卿應了白二老爺一聲,低聲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但我現在沒辦法跟你一一解釋清楚,總之,你信我一點,我不會害你,隻有你活著,我才能救我自己。”
白仲卿這話其實變相印證了我的猜想,他向借紫竹針的力量,打破三十歲大限這個劫難。
“我要掛了,我們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聯係,雖然這次飛僵跑了,但你應該也知道,還有更大的危險埋伏在暗處,你的處境並不樂觀。我現在沒有能力再幫你什麼,之後的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我皺起眉頭,問白仲卿:“你知不知道究竟是誰想對付我?”
“……你別問了,我能告訴你的隻有一點,李小墨、郭大順,這兩個人你可以相信,在老樓裏他們都是拚了命在幫你。至於其他人,就靠你自己去悟了。我這麼說不是想挑撥你和誰的關係,而是我手頭的信息也不全,我沒辦法給你一個準確的說法。”
“……”
我沒有說話,不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是不想讓白仲卿三兩句就把我牽著鼻子走。沒錯,當確定他想要利用紫竹針的力量後,我原本對他僅存的那點信任,都化成了猜疑。我知道他不會害死我,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