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氣氛不太融洽,何東提起去喝杯小酒,我立刻應下了,借著酒勁上頭,或許還能跟何東堂哥聊上兩句,否則以我現在的狀態,我連口都不知道怎麼開。何東就近選了一家酒吧,我們選了街邊的露天座位,我和何東堂哥點了黑啤,何東點了杯叫什麼“藍色水晶”的雞尾酒。
在等酒的過程中,何東開口了:“簫醫生,你之前不是請我幫忙找個人嗎?本來在餐廳想介紹你們的,但當時一進門我就鬧肚子,急忙去睡覺上廁所去了,沒想到這家夥……”何東一瞪她堂哥,用力打了他的手一把:“一會兒不盯著就闖禍!”
“……”何東堂哥搔了搔頭:“我沒想……”
“你不知道你這個人容易引起誤會啊?!”
我本能地一陣點頭,等意識到這個動作不太得體時,已經被何東發現了:“咦?簫醫生你……”
“我們見過。”
何東的堂哥猛然接過話茬:“如果不是他,我就拿走那枚附著千年鬼煞的印章了。”
我臉一下就白了:“什麼?”
“鬼煞。”何東的堂哥麵不改色心不跳:“那枚印章是漢末一個皇室工匠的作品,原本是鬼璽,後來由於朝代動蕩損壞,被一點點雕小,最後變成了現在的樣子……當時為了逼迫工匠雕琢絕世鬼璽,皇室殺了他一家十六口。工匠打造出鬼璽後,拔劍自刎,鮮血融進鬼璽的紅印裏,那股怨念就一直殘留在這方玉石中……如果不盡快拔除鬼煞,那個老板很可能會有血光之災。”
“可他不是說這是傳家……他們家人都沒有意識到有問題?”
“黑市高價淘來的東西……現在幾乎沒有人知道這玉印的來曆,那老板隻不過貪圖玉器的通透溫潤,想再抬幾年價而已……”
我登時語塞。何東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忙問我怎麼回事,我琢磨一陣,簡單跟何東講了一遍當時發生的事。
聽完,何東扭頭衝她堂哥道:“又是你惹的禍!”
何東堂哥一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一臉懵逼。我倒是第一次從這小子臉上看見別的表情,難免感覺有些驚喜,就聽何東道:“不是你還能是誰?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才搞成那種結果吧?”
“可是……他們是普通人,我要說是鬼煞……”
“那你就直接偷啊?”
“我沒有……我說過可以賣給我……”
何東堂哥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他的考量也很對,普通人不可能輕易相信什麼鬼煞什麼血光之災,可當時的情況,他實在是太可疑了……我實在不清楚究竟是何東堂哥的原因,還是其他人的原因,好像他每次想做的都是好事,但結果卻一片混亂。
服務員將酒水端了上來,給我和何東堂哥開了酒瓶,這才讓何東對她堂哥的聲討畫上了句號。長歎口氣,何東轉向我恨鐵不成鋼道:“每次都這樣每次都這樣!隻要他到的地方,一定有一大堆爛攤子要家裏人收拾,上次竟然還私自鑿了人家的牆角,弄垮了半片房子,要不是家裏人賠款又道歉,他得讓那些農民綁電線杆上打死!”
“我說了,他們家有居蛇要除。”
“閉嘴!”何東瞪一眼她堂哥,繼續向我道:“總之每次都鬧出很多麻煩,所以你當時打電話給我,說三年前有一個自稱姓鍾的青年處理過紅衣女鬼的案子,我還真沒能第一時間想到是他,後來一問發現真的是……就趕緊聯係簫醫生你咯~”
我尷尬地笑了笑,何東一下就把話題挑明了,可我還沒喝酒,怎麼整。何東拉了我一把,向她堂哥介紹我,又向我介紹她堂哥:“他是我堂哥你都知道啦,的確是咱們鍾家人,我哥叫鍾文臣。”
“文臣……武將的文臣?”
何東點了點頭,鍾文臣見我臉上表情有些古怪,竟然猜到我在想什麼,主動道:“沒有兄弟,就算有,也不會叫鍾武將……很難聽。”
“不不,我不是……”
不是那個意思,我尷尬得臉上一陣燥熱,隻好急忙轉個話題:“鍾……鍾先生,那,那個持有玉印的老板怎麼辦?”
“死不了……”鍾文臣拇指抹了酒瓶口的沫沫,抬瓶喝下兩口,沉聲道:“我會抽時間到那家店鋪做法,直接進入玉印內祛除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