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幾年前高健的母親出了車禍。車禍是一個逃獄的犯人幹的,犯人為了報複他的父親高學所以開車撞死了他的母親。這就是高健為什麼這麼恨他的父親的原因,毫無疑問,母親的死和父親有直接的關係。根據母親臨終時的遺言,她的骨灰被撒在了江裏。撒骨灰的地方是高健最熟悉不過的了,他曾徹夜在那裏呼喚自己的母親而沒有回應。

高健有一種直覺,父親也在那裏。他來到了那個地方,江邊欄杆的不遠處,一輛警車停在了那裏。一處欄杆旁,父親扶在欄杆上低著頭抽著煙。

高健緩慢的走了過去。他在不遠處的欄杆前站立著,看著江水無情的流動。而旁邊的父親則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母親在時曾多次勸他少抽煙,母親去世後他更多的把自己時間和煙呆在了一起。高健很想勸他不要再抽了,但現在自己是什麼身份?兒子?還是一個多事的陌生人?

一個小時。兩人都沒有動。

“你們都走了,我該上哪去?我該幹什麼?”這是父親高學臨走前的一句話。電話響起,高學開著車去了另一個地方。自己屍體所在的地方。高健這回沒跟去,他在江邊站了許久,同每次一樣他在內心呼喚母親。

[母親。記憶係統搜索不到。情緒:悲哀。母親可能已經死亡。狀態……]

高健默不做聲的聽係統在他腦子裏麵羅嗦。直到係統羅嗦完畢,他才開始自己的思考,他在重複他父親的話:我該上哪去?我該幹什麼?前途總是茫然的,盡管自己有親人,但現在終於到了最孤單的時候。父親不會相信他沒有死,沒有朋友,所以也不會有任何人會給他答案。

站了不久,全沒發現已經是半夜十分。江邊的行人已經少了許多,他竟然全沒發現自己是獨自站在江邊的。在他全神灌注的時候,係統卻突然發來了提示:[有人的聲音說話,目標為你。]

高健回頭看了看,隻見對麵三個發型怪異如雞毛,服裝花的如雞屁股的年輕人向自己走來。他們的手中都拿著甩刀,甩得很快,但在他看來慢得可以。很顯然,這是三個再平常不過的小混混。高健懶得再去看他們,回過了頭,繼續對著江思考。

“哥們,你聽到我說話了嗎?”一個小混混來到了他的身前,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高健全然不搭理他。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他對未來的思考重要。

“兄弟,你很硬啊?”那人把刀想他胸口移動著,最後,刀口挺在了他的喉嚨上。“兄弟,不用我們多說了吧?哥幾個快餓死了。”

[金屬刀具碰觸肌膚。]

高健歎了口氣,“把你的刀子拿開。如果你們要錢的話,去找別人。現在別來煩我,不然你們會後悔。”

那個小混混很是吃驚。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同伴,三個人沉默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持續了很長時間,在他們笑的時間裏,高健不禁皺了皺眉頭。他們的笑聲真的很難聽。

“兄弟,你是在和我們講故事是不是?還是你的骨頭硬了?需要來一次按摩?”那人說著把刀移到了高健的腹部。他拿捏的很好,這個部位正是腸子的縫隙中,如果一刀插進去,不會造成致命傷,如果在一定時間內得到救治的話,一個身體正常的人不會死。

高健搖了搖頭,道:“如果你想殺人,最好把刀子往心髒裏捅。像你這樣捅也捅不死人,你還費力氣幹什麼?”

“你嚇唬我?”小混混抓著高健的勃領吼道。但他拿刀的手卻在顫抖,他知道高健說的是對的。如果不想把他捅死,那這一刀捅下去有什麼用?麵前這個高大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小混混的眼睛和高健的眼睛對視著,他竭力瞪著眼睛不讓自己的眼皮眨一下。高健的眼睛盯著他,但卻並沒有和他一樣瞪著眼。他的視線那麼平凡,甚至連最起碼的神經作用都沒有顯示一下,就如同,他的眼裏看見的隻是地上的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