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現在什麼也看不見。一大堆手榴彈在身前爆炸的滋味實在不怎麼樣。雖然這身體能夠承受相當強的攻擊,但手榴彈離得太近,想要不受傷根本是不可能的。就比如自己的眼珠,左眼比較好,還掛在眼皮上,右眼的就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了。胸骨全部炸碎,和炸彈的碎片混在一起,肚子裏隻有胃還是完整的,從腸子裏麵流出來的東西能清楚的聞到是剛才喝下的威士忌。
係統修複正在全速進行,左眼很快修複完畢。高健低罵了聲倒黴,開始在地上找那顆右眼珠。附近有幾條家犬在街上晃蕩。高健苦歎了口氣,抓緊一切時間去找,如果眼珠子被狗吃了可就麻煩了。還算好,牆角附近找到了那顆已經四分五裂的眼珠,塞在眼睛裏,感覺涼涼的。
在係統修複的時間裏,高健回憶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到現在還感覺不可思議。自己明明看到一團白影向自己撲過來,而自己也確實是跳到了吧台裏麵,怎麼最後自己竟然在酒吧之外呢?難道是自己的幻覺?如果說是幻覺,那麼自己的腦電波肯定受到了幹擾,但為什麼係統沒有給出提示呢?“係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為無法確定是腦電波幹擾,係統無法給出警告。]
雖然這答案讓他哭笑不得,但現在他還是得老實承認,裏麵的狼人沒有那好對付。這時酒吧裏傳來了幾聲槍響,他才意識到還有事情沒有解決,慌忙又衝進了酒吧裏。
阿成兄弟給四五個狼人踩在了腳下。周小明的槍指著光頭的頭,他的後麵兩個狼人的鋒利的爪子停在了他的脖子上。
“天!你還沒死!”看到高健,周小明實在不知道是該清醒好還是應該哭出來才好。光頭也向高健看過來,他的眼睛裏滿是驚異,以至於他腳因為太過驚異而向後退了一步。
“還算幸運。”高健笑了笑。看到周小明的槍還指著光頭的腦袋他寬心了許多。他已經可以認定光頭就是這群狼人的頭目,那麼周小明的槍指在了沒有變身的他的頭上,眾狼人投鼠忌器,應該不會把眾人怎麼樣吧。“放開我的兄弟,有事我們可以談談。”高健索性抱起了胳膊,這是從電影裏學到的,得意的人應該讓人家盡可能知道你的得意。
光頭驚異的看了高健一會,突然笑了起來,“先生,您憑什麼讓我們放人呢?”
“這要看槍指在誰的頭上。”高健說著,用眼睛示意周小明手中的槍。
周小明眉頭突然皺了起來,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最終歎了口氣,拿著槍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拜托,如果槍還有子彈我早就開了……”
“也是……”高健尷尬的咽下了一口吐沫,把抱著胳膊的手拿了下來,對光頭幹笑起來,“有時候我得承認自己確實會看不清情況,那麼……你們想怎麼樣?”
光頭的眼睛變成了紅色,“先生,你說呢?你們殺了我們十四個人,十四個,先生,你們四個人的爛命加起來有這麼多嗎?”
高健歎了口氣,低下了頭,用一中悲哀的聲音道:“對,看來我們是死定了。但在我們死之前能否問一個問題,如果你回答了我,那我自殺都可以。”
“有意思。死人是可以選擇死亡的方式的,你問吧。”
“牛頓是不愛因斯坦的父親?”
“什麼?”
就在光頭疑惑的時候,高健已經鼓足了全力撲了上去,光頭連忙躲閃,但電光火石間高健已經從背後摟住了他的脖子,同時右手滋的一聲暴出了一條一米來長的粒子光束。光頭正在奮力掙紮,但看到閃亮的光束後就立刻停了下來。“臭小子,你要幹什麼!”
高健把光束慢慢移到了他的脖子跟前,“我想我們要談一談。先放開我的朋友們。”
“你做夢!如果你敢動我一手指頭,我保證他們立刻被分屍!”光頭雖然這麼說,汗卻已經從他的頭頂流了下來,恰好證明了一句話,麵對死亡時最強硬往往隻是嘴。
“那麼你試一試?了不起我們和你一起死,下地獄也不會孤單了。怎麼樣?”高健說著把光束慢慢靠在了光頭的脖子上了。滋的一聲,光頭的肉碰到那光束立刻被燒成了焦碳,痛得光頭身體一陣劇烈的顫抖,“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