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正如吳太美所預測的那樣,事情盡管的很順利,僅僅一個星期的時間,原本雷打不動的釘子戶,思想都發生了轉變,在拆遷協議書上簽了字,搬離了這裏,進入到了城市的新居之中。
唐家說話算話,在將原本許諾的好處全部應驗,給足了村民應有的補償,並且還額外多分了一些給他們,而李光耀也是命人為村子裏的那些青壯年勞動力安排了工作,給孩子找了學校,讓他們能夠盡快地融入到城市中的生活和學習中去。
當然,因為李光耀是生在農村,當然明白那些人對於這片土地的熱愛和不舍,刻意讓川則一出麵,將整個村子方圓十公裏的範圍的使用權給買了下來,在村子的中央建了一間小祠堂,這些村民們逢年過節都可以回來祭拜一番,也算是一種心靈的寄托與歸屬了。
對於川則一要買這片土地使用權的要求,唐慶林雖然詫異,但是卻沒有太過在意,畢竟整個西北地區的開發權,如果沒有川則一在現場的突然棄權,怎麼說也輪不到他們唐家的,與之相比,小小的一塊地,連九牛一毛都不如,就權當是還他的人情好了。
而這樣以來,唐家的拆遷也就沒有了阻礙,得以順利地推進和運作,一切似乎都平靜了下來,塵埃落定。
一場雨夾雪過後,劉誌飛看著麵前那些一個個無精打采的工人們,眉頭緊皺。
天氣越來越冷了,再加上這些工人的抵觸心裏,讓得整個工程的進度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照這樣下去,到期要是交不了工,那可不單單是違約金的問題,因為作為一個包工頭,他在為唐家做事,萬事都要小心翼翼,稍有疏忽不但可能丟了飯碗,還或許會遭受其他的牽連。
在唐家的計劃中,這裏要建造一所大型的豪華酒店,簽訂協議的時候,就已經約定了一個半月的時間,必須將整個大樓的樓基建好,雖然這時間很是倉促,但是因為唐家的財大氣粗,劉誌飛沒有任何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可是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工人們早就已經開始產生抵觸心理了,這樣的季節,誰不想在家裏老老實實地貓冬,老婆孩子熱炕頭,再炒幾個小菜,燙一壺小酒,絕對是一種享受,而現在卻在這裏受凍,就連危險係數也是高了不少。
將這些人的反應看在眼中,劉誌飛急在心裏,於是開口說道:“兄弟們,大家都拿出點精神頭來,加把勁抓點緊,爭取提前完成,到時候我會和唐家申請給大家加發薪水,高高興興地回家,早幹完,就早回家陪老婆孩子!”
話雖然說得慷慨激昂,但是卻顯然沒有什麼實際的效果,一個扛著鐵鍬的工人,聞言回過頭看了一眼劉誌飛,嘴裏低聲罵道:“媽的,就你嘴活兒好,要不是你還拖欠我們上個工程的工資,老子們早就撂挑子了,誰給你在這玩命地幹!”
“就是,每天都是這幾句,能不能來點新鮮的!”旁邊有人開口附和道。
雖然這些人的聲音刻意壓低,但還是有些傳入了劉誌飛的耳中,再看看眾人也就一副懈怠的樣子,劉誌飛氣得直咬牙。
就在這時候,突然間有著劇烈的發動機轟鳴聲由遠及近地傳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紛紛扭頭看向前方,卻見煙塵四起,幾輛大卡車內裝著一個個大鐵桶,在顛簸的山路中奔馳著,朝著他們這邊而來。
“這是幹什麼的?”
劉誌飛滿臉的疑惑之色,自己也沒打電話要什麼燃油,水之類的,這車又是誰派來的呢?
這時候,處在最前方的兩個工人,眉頭微皺回過頭來道:“怎麼有一股臭味呢?”
“好像是從前麵車上傳來的!”另外有人用鼻子嗅了嗅,隨後連忙捂住了鼻子指著前麵駛來的卡車說道,至於其他人也紛紛點頭,毫不懷疑,因為現在的風向正好是從那邊吹過來。
劉誌飛的麵色有些陰沉,原本心情就不好,現在聞著隨車輛不斷接近越來越濃鬱的臭氣,更是感覺糟糕透頂,心頭有著怒火在往上衝撞。
當即他一揮手對著眾人道:“兄弟們跟我上去看看,將這些人攔下!”
出乎意料地,原本對他的話語仿若未聞的眾人,這一次卻是十分地服從,緊隨其後朝著前方快步走去,因為這股惡臭讓他們也感到不舒服,必須馬上製止。
“媽的,哪來的孫子,停下來,趕緊停下來!”一群人滿臉怒氣地橫排站在了那裏,將幾輛卡車的去路堵住,逼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