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藥廠的夢葉草還夠使用二十五天,也就是說,燕小滄他們必須要在二十五天之內帶著夢葉草趕回來才行。他們不敢多耽誤時間,收拾了一下東西,把楚醫生送來的救生藥液塞進背包就準備出發了。
意外的是,似乎安逸在病床前不眠不休的照顧取得了一些進展,那個名叫蘭達的金發美女也和他一起出現在大家麵前。她的傷已經痊愈,臉上冷漠依舊,對安逸的糾纏也隻是偶爾有一兩句回應,不過這已經讓安逸受寵若驚了。
這一次組成的小隊,以六星戰鬥獵人莫屠為隊長,計有一星修士獵人一名,燕小滄;準槍手獵人一名,索明霓;準戰鬥獵人三名,紫銘輝,安逸,蘭達。
經過了和風暴狼群、火焰狼群那一戰的洗禮,燕小滄和索明霓都顯得成熟起來,在紫銘輝要幫索明霓背包的時候,女孩沒有拒絕。她似乎也明白了,作為小隊當中唯一的槍手獵人,如果遇到險情,她需要遠程支援所有的隊友,在對於驚雷弓的掌握還不嫻熟的情況下,保持好她的體力是必需的。
“銘輝大哥好健壯噢!不過總讓你幫忙我也覺得不好意思,我幫你減輕一點負擔吧。”索明霓內疚的說著,拉住紫銘輝,從背包裏翻了半天,拿出來一瓶水。
“小滄哥哥,你辛苦了,喝口水吧!”
紫銘輝差點吐血。
按說作為一個酒吧的老板和服務生,莫屠應該花言巧語擅長和人打交道才對,但是自從表明了真實身份之後,他連在酒吧的時候職業性的微笑也沒有了,總是皺著眉毛,讓英挺的臉型上有那麼一團褶皺,顯得很不協調。
從農場出發擦著原木廣場走過,中間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的時候,他們終於走出了原木廣場,再次來到了灰狼草原。因為時間太緊張,燕小滄很遺憾不能去原木廣場看望一下老奶奶。按照楚醫生的囑咐,這兩天他吃飯睡覺走路都抓著小小的枯木法杖,不過老奶奶送他的短刀還是插在靴子上的刀鞘中,舍不得分開。
即便是獵人管理委員會的車輛,也不能進入原木廣場,隻能在灰狼草原接他們。到了灰狼草原,一邊喝水一邊等車的時候,索明霓看到萋萋芳草叢中有不少野花,恰好紫銘輝在植物學方麵很有些研究,兩個人便撥著草叢挨個指點討論。
雖然大家再次到了一個小隊,用中國的老話說“一回生,兩回熟。”蘭達卻沒有和他們交流的習慣,依然離開大家一段距離,在地上鋪了一張紙巾,就那麼坐著喝水。安逸照例賴在她身邊說著什麼,讓人不得不佩服他,從早到晚都是一幅笑容,決不是普通人能夠作出來的事情。尤其是今天安逸沒有穿準獵人的製服,而是換上了一身雪白的休閑西裝,在高過人胸部的草叢中走了半天,衣服上還是一塵不染,幹幹淨淨,這份功夫也足以讓別人自愧弗如。
沒有索明霓的糾纏,燕小滄難得輕閑一會,莫屠慢慢踱了過來,眼睛看著遠方的落日晚霞,口中低聲說道:“小滄,不要以為我是在搶你們的任務酬金。等任務完成了,我會在任務報告中把主要功勞放在你們身上。按照規定,獵人接任務,上下不能超過一級,你最多也就是能夠接二級任務,楚醫生讓我跟你們出來,主要還是因為這個任務等級對你們來說太高了。”
燕小滄恭恭敬敬的說:“莫屠先生,您放心,我不會那麼想得。楚醫生對我們的照顧,我們都很清楚。”
“那就好。”說完,莫屠背著手,又踱開了。
休息了二十分鍾後,一輛中巴車開了過來。同樣對外殼作了加固,看來這種程度的改裝是綺夢天堂所有車輛的共同特征了。幾人上車,沿著顛簸不平的道路向遠方的海加爾山脈駛去。
“兩次通過灰狼草原,居然都是晚上,以後找一個白天好好欣賞這裏的風光吧。”燕小滄說道。
坐在他身旁的索明霓撇撇嘴:“有什麼好看的?天蒼蒼,夜茫茫,風吹草低見流氓。哼,明明是第三次,隻不過上次撤退的時候,你昏迷了一路而已。”
燕小滄知道,在他昏迷的時候,索明霓抱著他走了一路,肩膀都麻木了也不讓紫銘輝他們換。對於索明霓來說,第二次經過灰狼草原的路程,應該是格外漫長吧?他悄悄探出手,握住了女孩柔軟溫潤的小手。索明霓又是驚喜又是羞澀的轉頭看了燕小滄一眼,看到大家都在閉著眼睛休息,沒人注意他們,便把頭靠到了男孩的肩膀上。
一縷發絲劃過燕小滄的鼻孔,他拚命忍著,終於把那個噴嚏憋了回去。
第二天早晨,中巴車停在了海加爾山腳下,燕小滄把不知道什麼時候倒在他懷中的女孩搖醒,一起下車,仰頭看曾經和狼群奮戰的地方。戰場早已經清理幹淨,不管是粉碎的石頭還是遍地的狼屍都沒有了蹤跡,隻有那條夏季雨水流經的小徑上,血水淌下了近百米,依然殷紅的懸掛在山崖上,在樹叢中若隱若現。
“這裏,就是我的第一次正式戰鬥啊!”燕小滄一手抓著枯木法杖,一手牽著索明霓,不禁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