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的人們說笑著分開了一條通道,索明霓攙扶著燕菊花,在梅阿姨的陪伴下向洗浴城外走去,這時,突然有七、八個人堵到了門口。頓時,人群中鴉雀無聲。
“燕瘋子,想去哪?眼看要過年了,咱們該結一下賬了吧?”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走上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他穿著一身破舊的軍用棉大衣,腰間鼓起來一大塊,似乎藏著什麼危險品。
燕菊花一驚,掙開索明霓的攙扶,迎上幾步說道:“雷哥,請您寬限幾天……我今天家裏有客人,明天我就把錢帶過去。”
雷哥看了一眼索明霓,又盯上梅阿姨,他哪裏見過如此絕色,眼神中頓時色迷迷的:“聽說你兒媳婦來了?要是沒有錢還賬,讓她們幫幫你,我也沒有意見。別忘了,要沒有我給你的二十萬塊錢,你早死在醫院了,難道你就這麼對待救命恩人?”
燕菊花著急的說道:“雷哥,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會忘恩負義,可是,明明隻有六萬……”
“借的時候就告訴你了,這是高利貸!銀行利息低,你怎麼不去銀行貸款?”雷哥口中說著,兩眼卻始終在梅阿姨的胸口上瞄來瞄去,“這個歲數大的,總不是你兒媳婦吧?陪我一晚上,免你兩萬塊錢!”
梅阿姨勃然變色,但是沒有索明霓的指示,她也不敢輕舉妄動,隻是把雙拳緊緊握在一起。
燕菊花說道:“欠債還錢,我明天就取錢給你。二十萬就二十萬,我認了。可她們兩個是我家的客人。你有什麼事情衝我來,別難為她們。”
雷哥淫蕩的笑了起來:“衝你來?倒退上二十年你還有點姿色,現在,就是你倒貼錢,誰有興趣啊!”
頓時,從他帶來的那些人當中,發出一陣哄笑。
索明霓的眼神冰冷的可以凍僵人,從小到大,誰敢在她的麵前說這種髒話?更何況,這些人欺負的對象,是燕小滄的母親!
“梅阿姨,這裏我們不熟,給他們留一口氣!”索明霓冷冷的說道。順手把燕菊花向後拉了幾步。
梅阿姨那土黃色的風衣在空中突然舒展開來,高挑的身軀猛然前衝,一腳剁在雷哥的臉上,左腳點地,冷豔的女人又回到原來的位置,雙臂伸展,把還沒有來得及落地的風衣重現穿回身上。
雷哥抱著臉,痛苦的蹲到了地上,鮮血從手指縫中流了出來:“這個婊子……給我打她!”
燕菊花還要說什麼,梅阿姨已經迎著人們衝了上去,她修長的雙腿有著極強的爆發力,無論是堅硬而且尖銳的皮鞋前端,還是四寸高的鞋跟,都不遜於鋼鐵製成武器。長發飄舞,隻聽到一連串鈍器擊打肉體的可怕聲音,雷哥帶來的人倒了一片。
他們不過是橫行街頭的混混,平時仗著人多欺負平頭百姓還可以,遇到梅阿姨這種從軍隊退下來的職業保鏢,簡直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笨蛋!怎麼不抄家夥!”雷哥罵了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柄砍刀,額頭上的鮮血流的滿臉都是,顯得格外猙獰,“一起上,剁了她們!”
“別動!”梅阿姨冷喝道,風衣一甩,從皮裙下掏出一把小手槍。
“別逗了,想拿玩具騙我們!”一個大漢不屑的說著,舉著砍刀就往上衝,隻聽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他手上的砍刀不翼而飛,兩根手指被子彈從中打斷。
這一下,誰也不敢動了,無論是雷哥帶來的混混,還是洗浴城圍觀的人們,都傻眼了——這裏可不是犯罪橫行,人人可以擁有槍支的美國,在一次次嚴厲打擊下,小城當中連氣槍和仿真槍都被收繳殆盡,槍戰那是隻有在電視上才會看到的鏡頭啊。
燕菊花隻愣了一下,就使勁推索明霓:“丫頭,你們闖禍了,他們可是有來頭的……你們快走吧,這裏有我!”
索明霓仿佛沒有聽到燕菊花的話,她怔怔的看著那張焦急的臉,似乎明白了,為什麼她會有一個燕小滄那樣脾氣性格的兒子。
若她和自己的媽媽那樣,有著滔天權勢和無盡的金錢,自然可以不把一兩起刑事案件放在心上,隻要隨便給哪個議員——甚至總統打個電話,就可以平息下來。可是,她不過是一個洗浴城的清潔工,有什麼能力擺平這樣的事情?
然而,她卻毫不猶豫地要自己離開。
女孩緊緊摟住穿著舊衣服的中年女人,衝梅阿姨施了個眼色。
梅阿姨右手持槍,瞄著畏縮的雷哥一群人,左手掏出手機,撥動了一個號碼。
這時,遠處響起了警笛聲,一輛警車趕了過來,這是某位洗浴城的客人擔心燕菊花吃虧,在方才報警,可是警察看到有人持槍打傷本地赫赫有名的雷哥,頓時大驚失色。這些警察平時並不佩槍,他們躲在車上,連忙呼叫同事進行支援。
梅阿姨的聲音並不大,卻充滿了威嚴:“我姓梅,看到這個號碼還不知道我是誰嗎?小公主受到襲擊,竟然讓我動了槍!你清楚,如果讓夫人知道了會有什麼後果!告訴那些官員,如果這個城市的治安環境得不到好轉,街頭還有那些混混出沒,我們會撤走在中國的全部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