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會所——
燈光搖曳,舞曲勁爆。
更還有穿著筆挺西裝的侍者,以及昂貴的酒水。
要知道,在這裏消費一次,相當於普通人三四個月的工資。
可即便是如此昂貴,還是有不少的人喜歡將重要客人約見於此。因為這裏不止以昂貴出名,更還有這裏的保全係統。
隻要進了這家會所的包廂,一切的通訊設備都會被自動屏蔽。就算是監控設備,投拍儀器也會因為受到信號幹擾。也就等於,在這裏談的事情,除了當事人之外,機會是不可能泄露出去的。
左岩開車到達這裏的時候,便被一個侍者帶領著走向某個包廂裏。
之後,經過職業培訓的侍者便對著包廂內的人微鞠一躬,然後便退出了這個包廂,順帶著將這個包廂的門給關上。
“來了?”
包廂內,光線有些昏暗。
待左岩適應了光線之後,便隱約看到了正端坐在沙發上,麵前擺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牛奶的女子。
“嗯。有什麼話,你直說。我還有急事。”左岩走上前,在女人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我懷孕了。”將大半個身子隱藏在黑暗中的女人,又開了口。
她的聲音,聽上去很是平靜。
但握著牛奶的手輕微的顫抖,卻將她的思緒泄露殆盡。
“然後呢?”
相比較女人的平靜,這一刻的左岩顯得有些不耐煩。
在和女人交談的期間,他已經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裏掏出了煙盒和打火機,準備點燃香煙。
可當他掏出香煙的時候,看到對麵女子眉宇間的褶皺,卻又停了下來。
“我想問你,關於這個孩子,你會怎麼選擇?”說著這話的時候,女人握著牛奶杯的手,緊了又緊。
“什麼怎麼選擇?我都還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我的,還是安宇辰的。”
聽到夏夕言的話,左岩抬頭睨了她一眼之後,開了口。
語調裏,依舊隻有不安和煩躁。
“安宇辰從來都沒有碰過我,孩子怎麼可能會是他的!”
男子的輕佻話語,最終還是激怒了她。
一瞬間,夏夕言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她的丹鳳眼,死死的盯著麵前的男子。
眼眶泛起的晶瑩,則被這昏暗的光線很好的掩飾。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
這麼些年來,她一直將安宇辰當成她生命的唯一。
為了他,她改變自己的習慣,改變自己的愛好,改變自己的一切,為的隻是能讓他多看自己一眼。
為了他,她變得不像是自己。
可不管她怎麼做,怎麼努力,她心愛的男人,卻始終沒有因此而多看她一眼。就算他們已經定了婚,就算她暗示過多少次,他卻一次也不肯碰她……
而她,甚至還啊為了得到安宇辰,設了那個局。
夏夕言一直奢望,安宇辰能夠真真正正的品嚐自己一次。那樣過後,他會不會因為迷戀上自己的身體而不離開自己?
可她的這個想法似乎很可笑。
可笑到,連上天都不肯幫她一把。
甚至連進門來的男人,都不是他安宇辰。
而這,還不是最令她絕望的。
孩子……
她夏夕言怎麼也沒有想到,單單一個夜晚的纏綿,竟會讓她懷上左岩的孩子……
而這個該死的肇事者,竟然還懷疑她的孩子……
“就算不是安宇辰,也可能是別人!我可記得,夏小姐並不是個處!別把孩子的事情,硬套在我的身上!”
說著,左岩的嘴角,又是一抹輕佻的笑容。
“你……”
夏夕言死死的咬著自己的薄唇。
隻有這樣,她才能讓那梗咽消失在喉嚨,不讓男人聽到。
從她懂事的時候開始,她就是夏家最為器重的孩子。
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在夏家,幾乎沒有人敢質疑她的話。
敢如此怠慢她的,除了安宇辰,便是眼前的男子。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告訴你,我夏夕言雖然想方設法要和安宇辰在一起,但我從來不是什麼卑鄙小人。更不會無端端的,將過錯推到別人的身上!”
看著他嘴角邊的輕笑,她當然清楚那是他對她的嘲諷!那樣的笑容,如同一把利刃,將她的心生生淩遲。
“難道,孩子真的是我的?”
當女人歇斯底裏朝著左岩嘶吼的時候,他那雙如同琥珀一般的眸子,終於微眯了起來。昏暗中綻放著的光芒,如同看著自己手中的獵物,在頻臨死亡的時候發出的暢意。
“是!”夏夕言停頓了一下,才再度開口:“我今天約你來,是想問你,對於這個孩子,你有怎麼樣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