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間,下顎一陣驚心的刺痛,還不待千尋反應過來,已經置身在一個陌生而又熟悉懷抱裏,猛然抬頭,看到的竟是紀君陽無限擴大的俊顏,溫熱的鼻息打在臉上,千尋不自覺的想要轉過臉,卻發現身子根本就無法動彈,狹窄的帳篷裏,讓人覺得空氣稀薄。
“紀君陽!你……”
“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紀君陽雲淡風輕的說著邪魅的眸子緊緊的鎖住她因扭動而裸露出的大片春光。
一瞬間,千尋的身子僵住,他猛地垂下頭,嘴唇精準無誤的襲上了她的唇。
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將她纖細的手腕固定住,另一隻手則是托住她的後腦勺努力的加深著這個吻,兩具緊緊糾纏著的身子因承受不住重力朝著後麵倒了下去……
第21章:我離了
關鍵時刻,千尋的手機鈴聲響起,溫父的聲音倉促而驚慌地打進來,“千尋,你媽媽中風進醫院了,你趕緊過來看看吧。”
千尋腦子一下子懵了,“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好好地在看電視,說是去倒杯水喝,一起身就暈倒了,現在在搶救室。”
“我馬上過來。”掛了電話,千尋將包拎在手裏迅速起身,“紀總,真不好意思,今天這飯我是沒法陪你吃了,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越著急,越不順,打個車,竟攔不到一輛空的,看著的士不停地從身邊飛馳而過卻沒有停下來的,急得她臉色蒼白直跺腳。
紀君陽開著車子到她身邊,“上車吧,我送你,但你得指路。”
千尋僅猶豫了一秒鍾,便迅速打開車門坐了上去,“謝謝。”
到了醫院,溫母剛好被推出急救室。
“醫生,我媽怎麼樣?”
“醫生,我妻子怎麼樣?”
父女倆的聲音同時而起。
醫生摘下口罩,“搶救及時,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很快就會蘇醒,但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千尋倚著牆根,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母親是父親的命根子,兩個人相濡以沫了大半輩子,雖然日子一直過得不太寬裕,可從未紅過臉。千尋一直覺得,父母是這個世界上最恩愛的夫妻,要是母親有個三長兩短,她真不敢想象父親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好在,現在沒事了。
“你們誰去把費用繳一下。”護士提醒道。
千尋回過神來,醫院的救死扶傷都是有代價的,費用交慢了,輕則訓斥,中則停藥,重則趕出醫院。
“我去吧,爸,你陪著媽。”
可是,到了收費的窗口,卻發現手裏的錢不夠。
“刷這個。”紀君陽遞過一張卡。
“你沒走?”千尋一心撲在溫母的身上,哪曾注意到他也跟她在跑上跑下,以為他早走了。
“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謝謝,錢我過幾天還給你。”是不是這就是多看他幾眼的理由,自然無人知曉她的心思。
“不用,就在你的工資裏扣,你既然想休息幾天,那我放你一個星期的帶薪假,七天後,我希望能看到溫經理來向我述職。”
千尋一愣,“紀總為何非得留我一個想離開的員工。”
“老高總對你非常賞識,雖然公司賣給了我,也知道人事上會有些變動,但一直力舉推薦你。”
原來隻是這樣,是她多想了吧,可是他話鋒忽然一轉,“而且,我若想留住一個人,縱使她有千般能耐,也是走不成的。”
那揚長而去的背影,讓千尋忽然困惑著他留下她的動機。
這天的黃昏,千尋接到海芋的電話,“親愛的,我終於解脫了,今晚來waitting bar陪我喝酒慶祝恢複單身,好不好?”
終究是離了婚,王子和灰姑娘的劇情落下帷幕,那幸福的結局隻存在童話裏,而現實總是很殘忍。
殘忍到千尋不敢幻想能和紀君陽再發生點什麼。
如今的他,高高在上,再不是當年落魄的男子。即便當年他落魄,也是背景強大的人。 她和他的距離,本來就不隻一點點,如今,更是遙不可及。
千尋趕到waitting bar的時候,海芋正在舞台上又唱又跳,完全一副瘋女人的模樣,半道上又扔下話筒調戲著新來的酒保,鬧著要把艾維珍藏的最好的酒全都拿出來。
艾維是這家酒吧的主人,高挑的個子,白淨的皮膚,像是長年不見陽光,有種孱弱陰柔的美,用時下流行的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個花樣美男。
此刻他正站在一旁,搖頭笑看海芋胡鬧。
如果說在這個城市裏,海芋是她的閨中蜜友,那麼,艾維就是她認識了五年的藍顏知己。
酒保年紀不大,再加上剛入這一行,對於海芋有意無意的調戲和忽悠,耳朵根子都紅了,窘迫地站在那裏,眼巴巴地等著老板來解救。
可老板對這一切熟視無睹,悠閑地啜著他的酒。
千尋看見此狀,不禁莞爾,一路趕來時的擔憂終是鬆了口氣。這女人,還是和之前一樣地沒心沒肺。
她在電話裏說的解脫,大抵是真的想通了吧,雞肋般的愛情,不如早點丟掉。
這強悍的恢複能力還是讓千尋忍不住咋舌了一翻,她用五年的時光,都沒能從那個深淵裏爬出來。
海芋看見她,撲啦撲啦地就抱過來,“千尋寶貝,你終於來了。”
每每被她喚作寶貝的時候,千尋全身都會泛起雞皮疙瘩,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海芋將她的身體按坐在高腳椅上,然後朝艾維招了招手,“來,你們倆個,今晚上陪我不醉不歸,慶祝我恢複單身。”
今晚的海芋眼睛有點微腫,塗了厚厚的眼影來遮掩,可是那張臉蛋,依舊是那樣地無可挑剔,就是酒保,也忍不住用餘光相看。
千尋不到萬不得已時,一般不會喝酒,她胃不好。這些年忙碌的工作讓她的飲食失去規律,壞了腸胃。
可是,今晚,她也不推辭。海芋笑得再燦爛,可心底的那道傷,哪有那麼快就愈合的。
朋友,就是用來療傷作陪的。
酒至濃時,海芋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倒靠在千尋的肩上,此時他們已經從吧台移到了沙發卡座區,桌上堆滿了瓶瓶罐罐。
“千尋,我淨身出戶了,無家可歸,你可要收留我,要不然我可隻能住公園長凳了。”
冷不防從她口中聽到這個,千尋不免大吃一驚,卻又了然,隻是心疼地抱著她,“你怎麼這麼傻。”
雖然愛情沒了,可幾年的青春,換點分手費那也是應該的。
“他給我留了一棟房子一輛車,還有幾百萬,可是我都沒要。人都沒有了,我要那幾個子兒做什麼,他父母親戚一直認為我是衝著他家的錢去,我就讓他們看看,窮人也有窮人的誌氣。”
“誌氣又不能當飯吃。”千尋咕噥了一句,現了,可是他不認識她,也不知道有安安這麼一個女兒,更加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她的存在。
她曾經問過他,“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你會不會來找我。”
他說,“會。”
“要是一直找不到怎麼辦?”
“天涯海角你都是我的人,跑不掉。”
可是五年,他都沒有找來。再見麵時,不過是陌生人。
海芋喝得酩酊大醉,艾維開車送她們回家,醉倒了的海芋反倒安靜多了,蜷縮地靠在千尋的懷裏,像一隻受傷的貓。
艾維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也難為她了
第18章:boss駕到
溫父從沙發裏站起來,跛著腳往廚房的方向走,“吃晚飯沒?給你留了菜,我去給你熱熱。”
千尋望著父親不太利索腿,眸光暗了暗,當年若不是因為她,健步如飛的父親又怎麼會瘸了腿。
本來沒什麼胃口,可她不忍拂了父親的好意,“謝謝爸。”
溫父笑,“你這孩子,怎麼突然客氣起來了。”
不是客氣,是感激。
幾天後,千尋接到總裁辦秘書室何芳的電話時,剛從一家公司麵試出來。
現如今的競爭真的是激烈,一個崗位,上百個人應聘,其中還不泛碩士與博士生。她僅有的那點優勢,也就是比大學畢業生多了幾年經驗。
原以來,再接到公司的電話,是馬銀玉通知她去財務結算工資,卻沒想秘書會說,“溫經理,你的辭職函新來的總裁未批準,他希望能和你親自麵談。”
還有一個多月的工資和幾筆單的提成還押在那裏呢,那可是她的過渡糧,這一趟,她是非去不 可了。
剛到公司,許芸便踩著高跟鞋撲了過來,“千尋,見到你就好了,我還真怕你不來了。今天新老板第一天上班,他沒有批你的辭職信,可把馬銀玉那狐狸精的鼻子都氣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