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袍人走到垂死的白狼身邊,用一種嘲弄的語氣道:“畜生就是畜生,再怎麼樣也比不上我們人類,嘖嘖,看看你這副可憐樣,我都替你害臊。”說著,他高高舉起手中的骨杖,用力往下一刺,那骨杖的末端極為尖銳,一下子就刺進了白狼的腹部,飆射的鮮血足足噴出幾英尺高,躺在地上的白狼無聲的慘嚎一聲,全身痛得發顫,隻是死咬著牙不肯發聲,一雙如鬼火般碧綠的眸子裏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隱在一旁的劉越本不欲多事,忽然望見白狼眼中那充滿絕望和瘋狂的眼神,心中不由一動,暗歎了一口氣,心道:“最近也不知道走得什麼亥時運,麻煩一個接著一個,罷了,既然讓我遇見了,也是天意。”一邊想,一邊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了法杖,悄悄朝著那頭大蜈蚣所在的方向畫了個圓圈,“解離術”,這項法術來自於那個倒黴的心靈術士,事實上,當日在銅山要塞被殺死的那些墮落妖精,他們的靈魂都被維塔斯吞噬了,隻不過最後都便宜了劉越而已。
黑袍人欣賞了一會兒白狼痛苦的表情,用力把骨杖拔了起來,劇痛之下,白狼全身一緊,但是因為流血過多的緣故,竟是連動彈之力都沒有了,隻是眼中那充滿著毀滅與死亡氣息的眼神依然熾烈無比。
“嘿嘿,就這麼殺死你真是有些可惜了,不過這種事情若是讓老頭子知道了,我也有些麻煩,你實在應該好好感激那個老頭子呀。”那黑袍人一把拽掉了套在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年輕俊秀的臉,隻是右頰上那道醒目的爪痕嚴重破壞了他的形象,因為過度憤怒的原因,他的臉顯得有些扭曲,隻見他把手中的骨杖高高舉起,大喝一聲:“去死吧,你這該死的雜種。”
就在此時,異變驟起,原本在他身後的大蜈蚣忽然暴怒起來,口中不時發出“嘶嘶”的聲音,仿佛眼鏡蛇一般昂起了頭,六對暗紅的眸子放射出嗜血的光芒,十餘對鐮刀一般的爪子相互摩擦,發出磨牙一般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那個黑袍人剛想下手,忽然發現身後的異變,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慌亂的神情,連忙扔下垂死的白狼,口中不斷發出“嘶嘶”聲,仿佛在和那條大蜈蚣交談一般。
劉越一擊未能將那條大蜈蚣幹掉,心中也頗為詫異,反而對這頭強悍的魔獸產生了興趣,暗自忖道:“看樣子這頭怪物也不是什麼普通貨色,正好抓來祭煉法器。”當日那神秘人在他腦海中留下不少巫門秘法,多半都是一些陰狠歹毒的法門,其中有不少法器的祭煉之法,隻是劉越手中缺乏材料,再者也一直未能得空,如今見到這頭凶獸,登時有些見獵心喜。
此時那個黑袍人似是與那頭怪物交流完畢,臉上盡是戒備的神色,審視著四周,口中默默的念著咒文,將一個個防護魔法加到自己身上,過了一會兒,他“嘶嘶”的叫了幾聲,那條大蜈蚣身子向後一仰,長吸了一口氣,猛然噴出一大蓬猩紅的霧氣,那霧氣仿佛活物一般彌漫開來,四周的樹木沾上一星半點,立時便枯萎了下去,轉眼間,那些霧氣便來到了白狼的上方,盤旋片刻後便向它撲了下去。
劉越在一旁吃了一驚,在他眼裏這哪裏是什麼霧氣,分明就是一大群紅色的小蟲,心知若是讓這些小蟲撲到白狼身上,立刻就能要了它的性命,法杖一揮,一道光芒閃過,那頭白狼霎時間沒了蹤影,那個黑袍人隻覺眼前一花,地上的白狼便不見了,眼前忽然冒出來一個身穿甲胄的年輕人,手中卻不倫不類的握著一根法杖,不過他此時可沒有盤根究底的心思,心道:“這次要是讓那家夥跑了,麻煩可不小,哼,別想和我作對。”
那些紅色的小蟲方才失了目標,正有些不滿,突然發現劉越,立刻圍了上來,劉越雖然不懼,卻也不願讓這些東西沾身,運起神通,隻見黑霧一湧,這些紅色的小蟲身子一僵,紛紛落在地上。
那黑袍人大駭,原來這種紅色的小蟲叫做“蝕魂蟲”,最是惡毒不過,不論人畜,隻要被它沾上,轉眼間就能叫你喪命,如果不是“蝕魂蟲”天生喜歡和這種名叫“鬼眼飛鐮”的怪物共生,要想馴服它們還真是一件困難的事,可是現在居然被人輕輕鬆鬆的殺死了,這個家夥究竟是什麼人?此時劉越臉上那抹邪異的微笑,在他的眼裏顯得分外高深莫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