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越一愕,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這個老人,他看上去已經很老了,滿頭的銀發,用一句風燭殘年來形容也並不為過,也許是保養得當的關係,他那張圓臉上並沒有太多的皺紋,行動也還算靈活,但是蒼老的氣息依然從他的骨子裏彌漫了出來,那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法蘭大陸的人均壽命並不高,中國那句“人生七十古來稀”放到這裏同樣適用,當然,這主要指的是人類,在某些地方,甚至有這樣的法令:隻要能活到百歲以上,就會自動獲得爵士的頭銜。
雖然眼前這個老人的身上沒有任何魔法元素的波動,但是出自本能,劉越依然感覺到一絲不妥,在法蘭大陸,衣服可是不能隨便亂穿的,東土相對來說還要自由一些,在主大陸那些曆史悠久的國家裏,其嚴格程度絕非外人能夠想象,但是即使是在東土,也沒有人敢隨便去穿這種祭司長袍。
能夠在劉越麵前隱藏自己力量的,不問可知,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他不由暗自感歎起來:“這年頭高手也太不值錢了吧,隨隨便便就能在街上遇見一個。”卻不知道,也隻有像他這樣的人物才能引起那些高手的注意,換了普通人,也許一輩子也沒機會遇上一個,即使遇上了,別人也不會搭理你,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向來如此。
他心裏這些念頭說來話長,事實上卻隻是片刻的工夫,隻聽那老人道:“請不要誤會,我絲毫沒有惡意,遠方來的客人,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否請你到教堂裏去坐坐?”說著指了指身後一座不起眼的小教堂。
劉越心中正在猶豫,隻聽旁邊傳來一聲驚呼:“這不是費德勒大師嗎?”
話音未落,隻聽開窗戶的聲音此起彼伏,也不知有多少腦袋從窗戶裏探了出來,隨即隻聽到嘈雜的腳步聲,還有呼朋喚友的聲音:“快來看呢,費德勒大師來了。”
街邊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大吼道:“天哪,你這笨婆娘還在磨蹭什麼,快給我出來,費德勒大師來了。”
“唉,我說,你跑慢點,小心摔著,怎麼也得穿件衣服再出去吧。”一個青年男子裸著上身就跑了出來,背後跟著一個中年女子,手裏還拿著上衣。
就像從地裏冒出來一般,無數人從四麵八方聚攏而來,老人有些無奈的朝著劉越笑了笑,從他的身後忽然走出兩個高大的男子,六月的天氣,居然還穿著厚實的甲胄,其中一個臉色黝黑的男子上前道:“大師,為了您的安全,請您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老人點了點頭,那男子臉上登時堆滿了喜色,一揮手,數十個衣甲鮮明的男子從街角走了過來,迅速把老人護在了中央,其中幾個還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劉越兩人,若不是那被稱為費德勒大師的老人在場,隻怕當場就要上前盤問。
乘著人潮還沒有聚攏,一群人急匆匆的走了,隻剩下那些狂熱的群眾在那裏長籲短歎,劉越見勢不妙,連忙拉著塞萊希雅走了,如若不然,隻怕那群人就要衝過來詢問自己這個曾經與大師“親密接觸”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