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龍與美人”酒吧裏卻是熱鬧非凡,當然,從這個爛到不能再爛的名字你就能知道,這裏可不是什麼高尚場所,這裏是龍城裏那些牛鬼蛇神最喜歡光顧的地方,在這裏最廉價的麥酒隻要十個銅盾,花上五個銀盾,就能找個大胸脯的娘們樂上一宿,對那些生活在底層的人來說,再沒有比這裏更好的消遣之地了。
此時正是那些夜行生物出動的時間,酒吧裏人頭攢動,嘈雜的音樂聲,賭牌以及打情罵俏的聲音形成巨大的聲浪,男人的汗臭,酒臭混合著妓女身上廉價的香水,猛一推門進去,真能把沒有準備的人衝上一個跟頭。
兩個將自己裹在鬥篷裏的古怪人物突兀的走進了酒吧,整個酒吧突然安靜下來,無數雙怪眼朝他們看去,不過很快,當他們取出一塊不起眼的小鐵牌後,人們再次將精力投入到了眼前的一切當中去,酒吧裏再次恢複了喧鬧,似乎那兩個人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那兩個人來到了吧台前,一個看上去行將就木,麵目呆板的老人正站在那裏,緩緩地擦著看上去似乎永遠也擦不幹淨的酒杯。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些的男子毫不在意的坐在了吧台前那滿是油膩,陳舊不堪的木椅上,伸出手指,輕輕叩擊了兩下台麵道:“給我來一杯龍火酒,要二十年以上的。”
龍火酒向來又有個名字叫“地獄火焰”,除了那些火巨人之外根本沒有正常人能夠承受得了那種仿佛岩漿般的熾烈,至於二十年以上的,那更是聞所未聞,眾所周知,那些火巨人個個都是不留隔宿糧的主兒,這根本就是找茬嘛。
那個老人卻依然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二十年的沒有,四十年的要不要。”
此時旁邊那個身材稍矮的男子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也拉了張木椅,坐了下來,不料那椅子年久失修,方一坐上去,就發出“嘰噶”的怪響,幾乎把他嚇得跳起來。
稍有些眼色的人此時都該明白,這兩個男人哪裏是來喝酒的,分明就是地下工作者在接頭呢,可是這世上偏偏就有那不知道進退的人物。
那老人剛想開口,忽然皺了皺眉,沒有開口,隻見一個穿得花團錦簇,半裸著雪白的大奶子,滿臉媚笑的娘們帶著濃烈到幾乎讓人窒息的脂粉氣走了過來,隨手拉了張椅子,硬是擠到了這兩個男子中間。
“兩位先生看上去很眼生啊,剛到龍城嗎,介不介意請我喝杯酒啊?”這個大奶子婆娘名叫雅易安,是從一個叫做“雲南”的小殖民地來得,向來以胸大無腦聞名,不過在這個地方鬼混的男人,可不會在乎這個,所以過得倒還滋潤。
今天她不知怎的,到現在竟然都還沒開張,好不容易見到兩個生麵孔,自然急不可耐的想要上前兜搭一番。
那個高大些的男子隨手丟給她一個銀盾,開口道:“我們還有事,下次吧。”
雅易安眼睛一亮,連忙抓起銀盾,毫不在意的塞進雙乳之間,引得一對豪乳震顫不已,旁邊那個稍矮些的男子顯然沒經過這個陣仗,嚇得轉過目光,不敢再看。
似雅易安這等人,眼光最是毒辣,一眼便看出這個稍矮一些的男子是個雛兒,心中暗喜,故意將原本就低的可憐的胸圍往下拉了拉,走到這個男子的身側,幾乎把整個身子貼上去道:“兩位都是遠道而來的吧,旅途辛苦,要不要放鬆一下呢,我知道附近有家“蠱惑”旅店,房間幹淨,價格也公道,哎呦……”
原來那個男子受不了她這副模樣,逃也似的離開了椅子,她一個不防備,險些撲倒在椅子上。
稍高一些的男子輕扣了一下台麵道:“這裏,似乎太吵了一些。”
吧台內的老人兩眼一翻,慢吞吞地說道:“雅易安哪,乖,自己找地方玩去,別打擾我的客人。”
雅易安原本在那裏裝腔作勢,撫著兩個大奶子哀叫連連,聽到老人的話,頓時如同受驚的兔子似的,閃電般的離開了吧台。
不料腳下一個不穩,驚叫一聲,踉蹌著跌進了一群正在賭牌的酒鬼當中,這幫家夥哪會客氣,乘著混亂上下其手,等到雅易安掙紮著從裏麵掙脫出來,早已是狼狽不堪,最誇張的就是在她的左乳上,赫然留下一個油膩的手印,在燈光下明顯無比,引起一陣震耳欲聾的哄笑聲。
大怒之下,她隨手從經過的酒保手裏搶過一大罐麥酒,夾頭夾腦的衝著他們的腦袋淋了下去,口中尖叫道:“摸你娘的死人頭啊,要摸,回家摸你娘去。”頓時又引起另一波混亂。
混亂之中,誰也沒注意那兩個男人與吧台中的老人是什麼時候消失的,又或者,即使看見了,也會故意裝作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