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人也許很魯莽,但是絕不代表他們愚蠢,事實上,與那些裁決武士相比,除了裝備上處於劣勢之外,無論是戰鬥經驗還是格鬥技巧,這些身經百戰的蠻族都不在裁決武士之下,甚至在某些方麵還要優勝一些。
黒鴉部落的戰士們在棄船登岸之前便做好了戰鬥準備,一群手持“8”字型的藤盾的戰士衝在最前方,這種用灰色荒原上特有的山藤編成的盾牌堅韌無比,外麵再蒙上數層獸皮,便成了相當優良的防具。
遊牧為生的野蠻人在箭術方麵也是毫不遜色,短暫的慌亂過後,黒鴉部落的箭手也開始還以顏色,空中的箭矢頓時就像飛蝗一般,幾乎把這一片天空都遮蔽住了。
前方的戰士頂著密集的箭矢,以蘇拉文為首的薩滿們也開始動了起來,蘇拉文做夢也沒想到,神恩島這方麵的實力會如此強大,他很清楚,如果繼續保留實力的話,恐怕連自己都回不去了。
一根又一根閃爍著各色光芒的圖騰柱從沙灘上破土而出,那些野蠻人的身上立刻浮現出各色的光環,其中最醒目的無疑是黒鴉部落特有的“血怒黒鴉光環”,這種光環直接作用於血液,能夠在短期內將人的潛力發揮到最大,效果類似加強版的“嗜血術”,與野蠻人本身的狂化技能疊加之後爆發出來的力量絕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當然,對身體的傷害也很嚴重,不過大家心裏都明白,如果不能擊潰麵前的敵人,那麼也就沒有什麼以後可言了。
野蠻人的絕地反擊並沒有讓凱尼感到驚訝,如果縱橫北地的黒鴉部落真的不堪一擊,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所以他隻是稍稍皺了皺眉頭,開口道:“弓箭手後撤,刀盾手上,法師準備,火球術,齊射。”
弓箭手徐徐後撤,在他們的身後,上百名身穿重甲,手持刀盾的士兵列成一排盾牆,三十餘名擅長塑能係的法術的法師開始吟唱火球術的咒語。
“散開,統統散開。”巴瑞薩斯並非蠢人,知道現在這種密集的陣型對自己這方極為不利,連忙指揮屬下散開。
空氣一下子似乎也變得滾燙起來,數十團巨大的火球擠在一起,帶著呼嘯的風聲轟擊下來,剛一落地,立刻引發了劇烈的爆炸,沙灘上頓時哀鴻遍野,被直接命中的倒黴蛋自然屍骨無存,旁邊幾個走避不及的也遭了池魚之殃,一個個拚命的在地上翻滾,試圖壓滅那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火焰。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景,不過凱尼還是被魔法的威力所深深震撼,遠在數百米外似乎也能感覺到那翻騰的熱浪,由於法師的稀缺,所以在戰場上很少能看見法師的身影,而這麼大規模的集中使用法師更是極為少見的事情。
巴瑞薩斯被這一下打懵了,他並不是沒見過法師的土包子,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看來身體孱弱,似乎弱不禁風的法師竟會有這麼大的殺傷力,這也不能怪他少見多怪,在法蘭,沒有多少法師願意上戰場,對他們來說,埋首研究魔法世界的奧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試想,一邊做自己喜歡的研究一邊還能名利雙收,這種好事誰不願意做。
而且法師又是一個極為耗費金錢的職業,無論是做實驗還是施法,那些珍貴的材料都不是普通人能夠負擔的,可以說,培養一個法師所需要的金錢足以讓大多數中下級的貴族破產,花費如此巨大培養出來的人才,如非必要的話,誰舍得讓他上戰場,畢竟那些舉手投足間風雲變色,甚至敢於向諸神挑戰的大奧術師們的事跡早已成為了傳說,運氣不好的話,高階法師也有可能被一支冷箭幹掉,更別提那些弩炮之類的重型器械了。
蘇拉文看著眼前亂成一團的景象,頗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原本按照他的算計,這次行動應該是非常完美的,卻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模樣。
原來幾個月前,神廟門前作為黒鴉部落象征的圖騰柱突然失去了原有的光芒,大驚之下,蘇拉文進行了數次盛大的血祭,這才成功的使戰鬥之父烏士迦的神仆降臨,經過一番交流後,蘇拉文才知道,因為黒鴉部落這些年四處劫掠,搞得北地一帶怨聲載道,各大教會同時向烏士迦施壓,而且巴瑞薩斯一係列試圖將權力收歸酋長,架空神廟的做法也讓烏士迦非常不滿,所以才將圖騰柱上的守護神光收走,以示懲戒。
知道這一切之後,蘇拉文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所以他精心設計了一個計劃,作為神廟的首領,他早就得到了注意防範圖騰之主教會的神諭,隻不過劉越的勢力孤懸海外,一時之間他們顧不上罷了,於是蘇拉文便向巴瑞薩斯進言,鼓動他出兵討伐神恩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