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來襲,來到一座墳墓前,女孩習慣的裹緊身上的毛衣,她蹲下身,把生命中某人最愛的相片一張張燒成灰燼,她不想說名字,隻想用某人來稱呼。
也許是秋風太涼,她的心底薄涼沒有一絲的溫度,她木訥的看著墓碑上的字,想起自己曾用血跡寫下的情書,她忽然發現比起血情書,墓碑上的字或許才是最永恒,不管流年怎麼轉動,風沙怎麼刮,那墓碑上的字永遠都不會褪色,就好像刻在心底的名字一樣。
她的指尖顫巍巍的撫上墓碑上的名字,淚水洶湧,離開眼角邊時不自覺的落下腳邊的雜草,她拿起自帶的小鏟子,把雜草一點一點的清除掉,卻在下一秒澆上水,路過的農夫以為自己看到了瘋子,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看著她。
她慘笑著收起鏟子,差點忍不住用不厚道的話語諷刺那個奇怪看著她的農夫。
沒有人知道她的一年三百六十天裏,幾乎每天夢裏的是墓碑上的小雛菊,滿地的小雛菊,她站在秋葉後,冷冷的看著那個背影,明明伸手能觸及到那墨黑的發絲,卻在下一秒不見了。
幾乎每個夜裏她都是被這樣的一幅畫麵給嚇醒了。
她把這裏的泥土澆上水,希望有一天它能長出嬌豔的小雛菊,起初她把這個想法告訴趙海,他仰頭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可是下一秒他卻不停的道歉,僵在嘴裏的甜薑瞬間變得那麼的苦澀,一點也沒有辛辣的味道,
她把這樣的想法告訴醫生時,告訴醫生她幾乎每個夜晚的夢時,身穿白衣長褂的老醫生竟然說她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要,他說她的心裏就像被挖了一個洞一樣,要被什麼東西填補,傷疤才能慢慢的愈合,她毫不猶豫的反抗一句你才病了,你全家都病了。
她想也許她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有些膏肓了,她總是一個人呆著,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她想她的繼父說得對,她的世界裏幾乎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隻有一個趙海,她死死的抱著這顆“獨苗”,不許任何人接近他,尤其是女孩子。
有時候她真覺得自己特別的傻,就連趙海他自己也愕然她的做法。
於是,從那以後,他們似乎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沒有愛的世界裏,兩人緊緊的擁在一起,然而她的淚水卻是越來越多,她並不快樂,她想此生應該都不會寫快樂兩個字了。
趙海對她很好,好到她都有一種錯覺,是不是在某一個角落他曾如塵埃在偷偷的望著她的黑暗世界。
天空飄起了小雨,沒有帶傘的她拿起小鏟子,慌張的來到山腳下,路邊上普通的小車裏不用去看,她也知道是趙海。
車座上一如既往的堆疊著關於某個人的故事,而她卻是沒有一點勇氣打開來看,唯一想看的是那張永遠都是看起來沒有溫度的臉龐。
她伸出指尖,雨水打在指尖上,散著一點點的水花,她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小車一個緊急刹車,前麵的趙海握緊拳頭,側身伸出指腹替她擦掉她臉頰上的淚,而那眼淚是越擦越多。
車窗外的楓葉落了一地,紅火如血,她下車看著飄絮的楓葉,再也撐不住般的跪在楓葉上,淚水落在楓葉上,絕望溺滿了整顆心。
趙海匆匆的撐著一把傘過來站在她的身邊,靜靜的看著她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