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塵回到了鎮子上,回到了自己的破舊屋子。
他用小刀刮掉了胡子,整個人年輕了許多。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整個人便變得英俊起來了。最後,他拿起一塊布,紮在了額頭遮住了晶石。
換好了衣服,他走出屋子的時候,拍了拍門框,又拍了拍牆角。
他在這裏生活了三年,就為了等待一場老道給予的不確定機緣。此時機緣來了,他也該離去了。他不知道該去向何處,但出去闖,才能更好的曆練,才有更多機會!
以往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離開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意氣風發,此時真的要離去了,卻竟然有些不舍。
生活了三年,也沒有什麼行李能帶走,這多少覺得有些兩手空空渾身不習慣。
吱呀!
鄰家屋子的門被打開,一個粗壯的大漢右手拿著一壺酒走了出來,左手手裏握著一把柴刀,背著一條扁擔和一捆麻繩。
這是鄰居老王,偶爾零塵也會和他一起去山裏砍柴,雖然交情不深,但終歸有些交情。他剛想打招呼,老王卻道:“你是何人?是來找爛醉砍柴人的嗎?”
零塵此時改頭換麵,胡子刮了,衣服換幹淨了,竟然連鄰居都沒認出來。他剛想開口說自己便是爛醉砍柴人,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他轉而問道:“是啊,你可認識他?”
老王聞言,歎了一口氣:“唉,認識,可惜交情不深。這孩子三年前剛來到這裏我就留心了,年紀輕輕就獨自在外生活,想來是和家裏鬧了什麼矛盾鬧脾氣跑到這窮鄉僻壤。剛開始還好,但後來他就開始爛醉了,看他那小娃子身子,我看著都覺得心疼。”
一個婦女從屋子出來,那是老王的妻子,聽到老王和人聊天便出來看看,剛好聽到他們的對話,便插嘴問道:“你是他家裏的人嗎?是不是來找他的?可惜來晚了一步。”
聽著老王的話,零塵不禁心中一暖。此時聽到老王的妻子問,便回答說:“是啊,我是他家裏的人,特意來找他的。來晚了一步是?”
老王搖頭感慨道:“我聽酒館的人說,他昨晚喝醉了惹上了幾個修仙者,被打得吐血。他以往每天早上都會準時起身去砍柴,今天沒動靜,我聽了之後回來還進過去他家裏,隻看到地上有血跡,想來是凶多吉少了。”
老王妻子在一旁附和:“這孩子,惹誰不好,偏偏惹修仙者,真是可惜了,我還想介紹鎮子東邊老李的女兒給他,好督促一下他的生活呢。”
零塵從懷裏摸出了一塊方形玉佩,上麵寫著“栩榆”二字。這是栩榆聖地給他的,被趕出聖地之時並未收回。這三年來,他一直留著,此時卻覺得是說再見的時候了。
他遞給了老王道:“這個玉佩你們收好,幫我替他好生看管這個房子,也許以後他還會回來,到時候,記得幫我通報一聲說家裏人來找過他。小生在此,就先謝過二位了!”
老王連連揮手拒絕道:“這不是什麼大事,到時候通傳一聲就好了。”
老王的妻子看到玉佩,卻兩眼放光一把接過玉佩笑著說道:“這個事情好說,我們一定幫看好。等他回來,一定通傳!”
老王又從她手裏搶過玉佩,重新遞回給零塵:“這個東西我們真不能收,一句話的事情,哪兒有這麼珍重!”
零塵將玉佩推了回去道:“你說他惹了修仙者,萬一那些修仙者回來尋他不見,免不了要責問你們。到時候,你們亮出這玉佩,應該可以平安無事。而且日後你們的孩子若是能夠入道,讓他帶著這玉佩去收他為弟子的宗派,應該可以獲得好一些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