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漢軍大營,又強攻了幾天,皇甫嵩看著死傷的漢軍士卒,心都在滴血,眼下久攻不下,再攻下去也隻是徒添傷亡而已,更何況本就是攻城一方吃虧,雖然漢軍精銳,但架不住黃巾人多啊,再這麼死下去也不是辦法。
看著如同烏龜殼般的廣宗,皇甫嵩一陣頭疼,邊上的將領罵罵咧咧道:
“張梁這隻縮頭烏龜,有種出城,堂堂正正的打一仗,像個王八一樣縮在城裏算什麼事啊。”
皇甫嵩聽到一旁將領的抱怨,若有所思,縮頭烏龜,既然龜殼咬不下來,那何不等待烏龜自己把頭露出來,自己逼得越緊,這隻老烏龜縮得越緊,反之亦然,如若自己退一步,那隻老王八,還能縮得住嗎?
想通了的皇甫嵩高聲笑了起來,笑得旁邊的將領莫名其妙,皇甫嵩越笑心情越暢快,下令道:
“鳴金,收兵。”
隨即撥馬往回走去。
盡管有不少將領反對撤離一事,尤其是朝廷派來的監軍反對得尤為激烈,但在皇甫嵩的強製命令之下,監軍被軟禁,漢軍是隻得聽令撤離。是夜,漢軍悄悄地撤走了,隻留下一片空蕩蕩的營寨,人去樓空。
第二天,城牆上的黃巾嚴陣以待,等候著漢軍的進攻,但往日裏攻城的時間已經到了,城外漢軍的營帳裏卻沒有一點動靜,死寂一片,城牆上的黃巾麵麵相覷,心想今天是什麼節日嗎,漢軍也不攻城,放一天假?
消息勇不著上報,張梁此刻也在站在城牆之上,嚴陣以待,但是麵對此刻的詭境,張梁也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辦,因為漢軍攻城已有月餘,幾乎都成習慣了,突然來這一下,有點不適應啊。
又等了一個時辰,張梁見漢軍大營依舊沒有絲毫動靜,於是張牛角派出了幾隊探子,去探探漢軍到底是什麼套路。結果是令人大為欣喜,漢軍撤了,張梁被這一塊從天而降的大餅砸得暈乎乎的,連忙又派出幾隊人馬,再探,回報的依舊是,漢軍撤了。
張梁深吸了兩口氣,緩了緩,看了看周遭的不明所以將領和士卒,張梁大聲地吼道:
“漢軍撤了,漢軍撤了!!”
刹那間,整個城牆都沸騰了,黃巾們議論紛紛,麵帶遲疑,但隨著張梁的帶著喜悅的吼聲再次傳來,黃巾士卒們也歡呼了起來,一時間,天上到處飛舞著頭巾、衣服之類的玩意兒,就差有人扔兩把刀了。
張梁和張牛角對望一眼,哈哈一笑,狠狠地擁抱著彼此,像是要把這月餘的憋屈都釋放出來一般。城牆上零零散散的有著許多興奮叫喊聲,還有些許劫後餘生的哭聲,但最後,都彙成了一句話,人公將軍威武,萬人的齊呼震天響,張梁雙手放在城垛上,靜靜地享受萬人的歡呼。
再等到探子來報,知曉漢軍已經退到二十裏開外,並且還在不斷的往後撤,張梁不由得哈哈大笑,看來漢軍是真的撤軍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張梁現在隻想好好睡上一覺。
不同於張梁的如釋重負,張牛角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也說不上來,而且據探子所報,漢軍也的確撤到了二十裏開外,況且自家的探子也不是吃白飯的,幾隊探子時刻都在監測著漢軍的動向,張牛角晃了晃腦袋,希望是自己多慮了吧。
漢軍撤了,黃巾們在城牆上歡呼一下就完了嗎?當然不會,還有浩浩蕩蕩的慶功宴呢,張梁內心也知道此刻慶功為時尚早,但始終無法壓抑心中的興奮,加上手下將領的慫恿,也就答應了。
漢軍撤退的消息很快也傳到了城內每一戶人家的耳中,正在傷兵營裏的江宏也不例外,隻是江宏真的很想對本劇的導演罵娘,不按劇本走就算了,怎麼連劇本都換了了,能不能給咱一點活路,明明是該覆滅的黃巾怎麼感覺又能蹦躂個好些日子,莫非是自己的曆史白學了?
“李白,李白。”隔著老遠江宏都能聽見張寧那雀躍的聲音,得,小祖宗又來了。
“李白李白。”張寧停在江宏身前,雙手撐著膝,不斷地喘著粗氣,緩了好一會兒,這才興奮的說道,“城外的漢軍撤了!”
“額,知道,是個人都知道了。”江宏無精打采的答道。
“嗯?怎麼你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張寧很是疑惑。
“這個。。。嗯。。。一想到還要被你留下來折磨許久,在下心中的悲傷啊,就如同滔滔江水一般,連綿不絕,又如同黃河泛濫一般,一發而不可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