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宏偉,雲霧朦朧,一幢幢殿堂泛著白光,這都是山下看不見的。山間滿是雜草的石板路,與這景象完全是兩個樣子。
常慧娘對廣場上的大陣還有些流連,卻也被初墨雲引著進了一座殿堂。這不是最富貴的,也不是最高大的,卻是最古樸的。常慧娘抬頭看了一眼,正寫著‘明心堂’三個字。正明心境,可能就是這個意思吧。
殿內更是古樸,也隻是兩張太師椅放在那裏,後麵是一幅畫,畫的正是淩天峰的景色。常慧娘就這樣看著這幅畫,看著看著就入迷了。在這畫中,總感覺頗有玄機。雖說裝飾簡陋,猶自帶著莊嚴的氣息,叫人肅然起敬。不知不覺中,可以收斂起自身的張狂,一切都平和了起來。
“這是誰?”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繞梁三日,卻有著厚重的感覺。隨著這句話,從後堂走出了一位男子,長發與長須都已是雪白,倒是這麵孔卻一點不顯老,仍然是青年的模樣,帶著仙風道骨的氣息。一身青白色的道服顯得他更有仙氣,一切都是不起眼的,又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常慧娘也是第一次見過這般摸樣的人,青年人有著白發不罕見,長須已白的還真是不常見。雖說有疑惑,她也不能說破,誰又會在這裏放肆?
初墨雲與琳波俯身行禮,“見過師祖。”
“這位是雀宇師祖,天玄門的老祖。快來拜見。”
這是初墨雲對常慧娘說的,常慧娘總覺著在哪裏見過這位男子,有些愣神。初墨雲見常慧娘沒有動作,便輕輕碰了一下常慧娘的手肘,“怎麼了?”
常慧娘這才反應過來,忙得跪在地上,行禮,“見過師祖。弟子常慧娘,乃凡間飛升者。”
雀宇已是將常慧娘打量了一番,亙古不變的臉上已是出現了不小的波動,眉間皺得緊,目光頗有些不耐煩。初墨雲見雀宇的樣子有些吃驚,雀宇可是門內出了名的好脾氣,雖說人有些古板,但是脾氣不壞,基本沒有人見過雀宇生氣。不知道為何,這常慧娘初來乍到,竟是能夠惹得雀宇生氣?
“罷了。你去鬆園做事吧。”
常慧娘不知道鬆園是什麼地方,初墨雲和琳波可是知曉的。初墨雲對常慧娘印象好,還是想跟雀宇求求情,隻是一句話還沒出,就被雀宇下了逐客令。
三人站在門外,初墨雲與琳波都一臉見了鬼的樣子看向常慧娘,看得她脊背直涼。“怎麼了?”
“你都要去鬆園了。還問怎麼了……”初墨雲看了一眼明心堂緊閉的大門,為常慧娘打抱不平,“你怎麼就應該去鬆園了?!你的罪過雀宇師祖?”
常慧娘忙得搖頭,“怎的就得罪了,我可是今日第一次見到師祖。這麼一看還覺著親切,沒想到師祖見我卻不覺著親切隻覺著我討人厭罷了。”見初墨雲的樣子,她已經大概知道鬆園是個怎麼樣的地方。十有八九是一個被人遺忘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