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天氣已是寒深露重,宮冬雪走到聽雪居,身上已經浸透了薄薄的一層水汽。他甫一入園,便見到園中跪著兩條纖細的身影。走進一看,正是白淺夏與血影二人。
白淺夏垂首半跪與聽雪居門前台階下,露水濕了她半幅衣裙,身後是麵無表情的血影。
“你這是幹什麼?”冬雪揚聲道。
“二哥,淺夏知罪,求二哥處罰。”白淺夏平靜道。
“何罪之有?”宮冬雪反問道。
“不該私放白羽。”
“哦。今日宮錦心已經自絕於我的劍下,紀驚花救走了夏枝溪,私放一個白羽又算什麼?”宮冬雪冷哼了一聲。
白淺夏頓時俯首在地上,說道:“請門主恕罪!淺夏知錯!”宮冬雪的意思不言而喻,她走漏消息在先才有了宮錦心的劫獄。
“淺夏,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私自妄為,以後門人如何能俯首聽令?”
“況且,壞了我的大計。而今放虎歸山留了後患,我還要分神去對付他們。”宮冬雪閉目道。
“請門主賜罰,淺夏萬死難辭其咎!”白淺夏聲音有絲絲發抖。
“罷了,死罪免了。領罰赤練丹一枚。”宮冬雪冷冷道。
跪在白淺夏身後的血影聞言麵色一變,看向白淺夏的眼中皆是同情之色。高高在上的白姑娘怎麼落到今天這番田地。
白淺夏毫不猶疑,從袖中取出一支精美瓷瓶,取出一粒紅色藥丸,一口吞下。從來隻有她操控門人的生死,而今自己也是被人操控的棋子一枚。
“血影,你配合晨曦去搜捕白羽,務必活捉,不得傷他性命。”宮冬雪吩咐道。
“是,門主。”
“二哥,我。。”
“你回去好好準備吧,三日後隨小王爺進宮。”
“此次進宮隻準成功不許失敗。”宮冬雪掃了一眼白淺夏,便進屋。
見宮冬雪入了屋,血影方才起身扶了白淺夏,直道:“白姑娘,屬下不該。。”
“你不必自責,你有你的職責,既然我犯了錯,懲罰我也是應該的。二哥不會要我的命。”白淺夏眼神幽深的看向聽雪居屋內。
望京城
福至客棧已經到了打烊的時間,客人已經陸續離開,唯有一桌還有一位客人在自斟自酌,桌上的菜隻是動了幾筷。楊二過來苦著臉跟這位客人說道:“公子,這天色也不早,小店可要打烊了。”
“哦,沒看見,我還沒吃完麼?這麼快趕人。”眼前這個麵黃憔悴的公子道。
“去,去,叫你們掌櫃來。”
楊二被這不講理的病公子氣壞了,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讀書人,怎麼蠻不講理,他白了他一眼隻好去請楊石過來。
楊石一見這病公子,小心客氣的陪著笑臉,說道:“這位公子,小本經營,若有得罪之處請海涵海涵。
哪知這病公子也不看他,拍出一封信箋於桌麵之上。楊石一見,頓時一驚。四下回顧發現客人已走光,才吩咐楊二關了店門。
“公子,是何人?怎麼有大公子的信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