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心吧(1 / 1)

孫展麟在上海思念周雪婉心切,每當想到自己的未婚妻被慕容宸霸占,他便心如刀割,肝膽俱裂。他恨不得一口咬斷慕容宸這個流氓的喉嚨,方解心頭之恨。他不惜重金四處求情,從上海的黃金榮一直托到南京的何部長,這些人一聽慕容宸的名字,哪個還敢前去說項?

最後孫展麟無奈,隻好硬著頭皮去懇求他的冤家對頭莫靖南,那莫靖南一見孫展麟,隻是歎氣連聲,幹脆把自己洗得一幹二淨。他甚至當孫展麟的麵埋怨起雪婉來,怨她不該見異思遷,得隴望蜀。在蘇城一住就不回來了。當孫展麟拜托莫靖南到蘇城找慕容宸麵談,敦促雪婉早日回來時,莫靖南竟然翻臉不認人。孫展麟氣憤已極,摔碎了莫家的茶盞解氣。直到莫靖南急喚衛兵,孫展麟才悻悻地退了出去,從此,孫展麟便到處罵莫靖南不義。

第二年暮春,孫展麟經過一番化妝,唇上蓄起小胡子,戴上一架墨鏡,長袍禮帽,在一個寂靜的夜裏,他乘客輪駛進了蘇城的碼頭。

孫展麟到了蘇城,不敢居住在市內豪華的賓館內,隻在離慕容宸公館很近的地方找了一家小客棧匿居下來。在蘇城孫展麟自知與上海不同,在慕容宸的眼皮底下,白天他不敢輕舉妄動,到了入夜時他才敢出入幾家大公報去打探周雪婉的消息。這些親朋好友一聽他是為周雪婉而來,都連連歎息,表示愛莫能助。

一個春寒料峭之夜,孫展麟在寒山路的一家四川菜館裏,和昔日同窗周曄會麵,在一個單間雅座,孫展麟和周曄對酌。那周曄早年受過孫展麟恩惠,如今在蘇城警備營當個小官,見孫展麟詢問周雪婉下落,周曄嚇得渾身哆嗦,連連勸道:“你怎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從打慕容宸當上豫城督軍後,他一個命令,我們全成了光棍,可他卻拚命玩女人,如今他把周雪婉搞到手,把過去的女人統統甩了,每日廝守著她,視若掌上明珠!老同窗啊,你就忍了這口氣吧!何苦為了一個女人和慕容宸過不去呢?”

孫展麟大嚼著醬牛肉,他喝不下這口氣,“不行,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非把雪婉找回來!”周曄喝了口酒,說道:“你呀,不碰男槍不回頭!連我們警備局的內眷,叫慕容宸欺辱的,也隻有打掉牙往肚裏咽。前年,我們警備區一個團長,他新娶的妻子真是如花似玉,聽說還是一個大學生呢!大家都誇他妻子是一枝花,咳~~後來這話傳到慕容宸耳朵裏,這人就起了壞心!......”

“真的?”孫展麟停止了咀嚼。

“有一天,慕容宸告訴那團長,說今晚要請他的一枝花吃飯,團長剛要拒絕,慕容宸就拍了桌子,罵他不識抬舉!那團長嚇得沒有辦法,治好忍痛把一枝花給他送了來!他本想陪著妻子,不料酒飯未開,這位團長就讓衛兵給轟出門去了......”周曄說到這裏,看了孫展麟一眼,長長的歎息一聲,“團長不放心,就守在慕容宸的公館不走,一直等到下半夜,暗想這頓飯怎麼這麼長?他非要從進去看看不可,到了餐廳不堪,早就關了燈,他在走廊裏喊一枝花的名字,後來還是讓衛兵給打了出來!哎......”

“他媽的,衣冠禽獸!”孫展麟恨恨的罵了一句。

“好戲還在後頭。”周曄喝得醉眼酩酊,悄聲說道:“第二天早上,那個一枝花才披頭散發的回了家,團長和妻子抱頭痛哭,團長一怒之下,用剪刀把一枝花漂亮頭發統統都剪掉了,成了個尼姑!後來,按個團長瘋了,終日癲癲狂狂,語無倫次,咳......”

“後來呢?”孫展麟探詢道。周曄道:“慕容宸一看上上下下議論紛紛,他就破例給那團長放了長假,還給了可觀的財產,這件醜事才壓了下去。哎,像這種事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他‘滋’得一下幹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