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顏這一個月來不知是撞邪,還是衰神找上自己了,彷佛幾輩子的黴運都集中在這個月,一次讓她倒個夠。
先是遇上小偷,把錢包偷走了。
在這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時刻,明明經濟不好,大家都在降價租房子出去,偏偏她的房東就要漲她的租,而且漲得沒有任何的天理,擺明了比破她搬走——
逼不得已,她隻好搬家,偏偏男友許清遠又沒空來幫她,隻能一切靠自己。
不過這些倒黴事,對她來說還算是小事。
錢沒了,可以再賺,就算賺不多,日子過得去也該感謝老天的照顧,起碼她不會流落街頭,還有飯可吃,這些挫折,她都可以撐得住。
“不是我在說你,簡顏,那個許清遠真是太過分了!”小格子間裏,地上全散亂著雜物,在這群雜物堆中,女主人忙著整理打包,好脾氣的她,很有耐性的一邊分類裝箱,一邊回答好友喋喋不休的問題。
“這也不能怪他的,他要跟老爸去鄉下。”
“什麼時候不去,剛好你要搬家的時候他就出了?”
“別這樣,他也是不得已的。”
雪婉到泰國後,重新拍戲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就是簡顏,那時她是光耀千萬的大明星,而簡顏隻是兼職片場的小職員,兩個身份有著千差萬別的人,竟然能夠成為朋友,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好友雪婉忍不住叨念她,簡顏的性子她還會不了解?
這女人對另一半是太好說話了,別人是裝可憐一下,她就心軟了,有什麼事都自己擔,總是隻會要求自己,不會要求別人。
“你幹什麼對他那麼好!”
“他是我男朋友啊。”
“是男朋友,又不是老公。”
“以後就是了。”
“他跟你求婚了?”
“嗯……我們有談到將來的事情——”
“那就是沒有,要知道,放屁是不用錢的,有屁就可以放。”
好友雪婉雖然是個大美人,卻總是有話直說,一針插下去就要見血,是她的說話方式。
簡顏早就習慣了,雪婉對她目前交的這個男友許清遠始終有意見,不過一旦她認定的人,是不會因為別人的批評受動搖的。
談感情,總要互相配合的嘛。
“別這樣,他對我很好的。”
簡顏忙著為自己男友辯護,但雪婉可不吃她這一套。
把女朋友丟在一邊,讓她自己去處理大小事,自己找個理由說身不由己,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了。
“你個性太善良,老是幫別人說話,小心被利用——那個許清遠是吃定你了。”
“放心,他沒吃我,這點我很有原則的。”
雪婉一臉不可思議。
“你跟他還沒交配?”
簡顏抬起頭抗議。
“你當我是動物?還交配。”
“我不相信男人可以不受本性的驅使,可以讓他白白放過你,他該不會不行吧?那你最好趕快跟他分手,免得——”簡顏沒好氣的打斷她的話。
“健康得很!”
“你沒試用,怎麼知道?”
“常常看到他支帳篷啊。”
“那你有幫他收帳篷嗎?”
“沒,我讓他自己解決。”
雪婉哼道:“這樣下去,小心他找別人。”
“才不會呢,他很老實的,是我心目中的理想老公人選。”
簡顏自信滿滿地說,對雪婉的忠告不為所動,因為她相信老實的建宏就是她心目中夢想的丈夫人選,而且他從不勉強自己,隻要她不肯,許清遠都很尊重她。
在這觀念已經非常開放的時代,她依然擁有傳統保守的純真愛情憧憬,她從小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在結婚初夜,獻給自己的丈夫。
許多人都覺得她的想法不可思議,她之所以如此堅持,是因為她來自純樸鄉下,以及受到媽媽的影響,保守的媽媽自幼就告訴她,要珍惜女孩子最寶貴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