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星子這麼久沒回來了,過年準備的好吃的冰箱裏不是還有嗎?你快點拿出來給星子做了吃吧!”樂永安難得開恩。
“過年我們就沒準備多少好吃的,冰箱裏剩下一點兒排骨了,星子家吃的豬腳和雞爪都沒了,要不,我再去買點兒,給星子改善改善生活。”李佳音小心請示樂永安。
樂永安拉開夾克外套,從左側兜裏掏出一百元錢遞給李佳音:“拿著,去買點兒星子愛吃的豬腳雞爪,對了,還有她愛吃的周黑鴨,記得啊,買鴨架,實惠。”
李佳音心裏嘀咕,現在物價上漲,這一百元錢夠幹什麼啊,不過,難得樂永安如此慷慨,她便也不再計較,拿了錢歡天喜地出門置辦了。
樂星子本來害怕樂永安一眼看出自己已有身孕,但好在她身形沒有大的改變,樂永安也未細看,樂永安簡單地問了樂星子兩句學習的情況,便自顧沉浸在漢劇的曲調中去了。
當天的晚餐十分豐盛,桌上既有燉排骨,還有鹵豬腳雞爪,以及樂星子垂涎已久的周黑鴨,一家三人貌似和美地圍坐一席,不料,樂永安又找到了理由發脾氣:“李佳音你會不會過日子,你買了豬腳雞爪周黑鴨,還燉排骨,你是想一頓飯把老子的家底敗光啊!”
“不是你說星子好久沒回來了,給她改善改善生活的嗎?我就是按照你吩咐的做的啊!”李佳音十分委屈。
“你不會今天晚上吃豬腳,明天早晨嘣雞爪,一頓一頓安排得勻淨,非得有了一頓餸,沒了挑屎桶!”樂永安怒目圓瞪。
“好了好了,你就不能少說兩句,讓孩子吃頓安穩飯?”李佳音半是哀求半是責備的說,樂永安皺著眉頭夾起一塊豬腳放進樂星子的碗裏。
樂星子受寵若驚地看著樂永安,她從小未得到過父親的嬌寵,從來沒有奢望過爸爸能像其他人的爸爸一樣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地關心過她,樂永安的這一舉動讓她欣喜的同時亦是心驚,因為樂永安對她的好,讓她更懼怕如果得知自己被開除還懷孕的真相後,會如何大發雷霆。
樂星子默默地埋頭吃飯,該來的一切總歸會來,不管如何懼怕如何焦慮,那些命中注定會到來的風雨,避無可避,躲無可躲,她除了硬著頭發承,再無能為力,她能夠做的,不過是在風雨到來之前,偷得暫時的安穩。
兩母女借樂永安不在的一切機會商議,李佳音極力勸說樂星子將肚子裏的孩子做了,爭取重新回學校讀書,等到大學畢業再考慮和任冕共度一生的事情,但樂星子心意已決,根本聽不進李佳音的任何勸說,兩個星期的時間匆匆而過,母子倆依然不能說服彼此。
樂永安卻覺出了不對,樂星子穿著睡衣到廚房去倒水,樂永安叫住了她:“星子,你肚子怎麼回事?”
樂星子驚慌地拉住衣襟:“爸爸,我最近回家來長胖了,所以肚子上也長了肉?”
樂永安大眼一瞪:“樂星子,你把你老子當傻子騙啊,我告訴你,你老子可是當過多年醫生的!”